“楚雨墨，雪晴不会像你一样恶毒，就这一点便注定了超过你，顾晨枫对她死心塌地情有可原，就像我，在黑暗里待久了的人，往往都喜欢纯净一些的人。”
顾绍洋好脾气地对楚雨墨说道，“你把那些坏心思收起来，也许有一天便会得到自己想要的。”
“顾绍洋，你懂什么？你凭什么这样说我？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你不懂被人抢去心爱之人的痛苦，不知道忍受那么多年痛苦最后什么也得不到的绝望，如果换做是你，也许比我还要烂。”楚雨墨冷笑，只是她的笑容里带着悲凉。
对于楚雨墨的这番话，顾绍洋没有生气，只是笑了笑，随即拿着酒瓶灌了自己一口酒。
也许吧，也许他会变得和楚雨墨一样，但是至少他不会失去良知。
从前的他，的确做了很多的不光彩的事情，所有人都说他是二世祖，说他顾绍洋是一个大坏蛋，但是楚雨墨却说他是好人。
也许从那天被楚雪晴认可开始，他便真的下定决心要把那些不好都统统淹没，他要做一个让楚雪晴喜欢的顾绍洋。
“算了，和你说这么多，你也根本不懂，我对顾晨枫的感情，你怎么会懂，那种彻骨的爱，又怎么可能轻易地就忘记。”
楚雨墨像是在对顾绍洋说话，又像是对自己说，说完直接喝了一口酒。
整个酒吧安静至极，楚雨墨和顾绍洋，竟然也能安静地坐在一块，相对无言地喝着酒，两个人都像是在发泄一般。
也不知道到底喝了多少酒，桌子上都摆满了空酒瓶，楚雨墨还是清醒得很，一点醉的迹象都没有。
顾绍洋也是格外清醒，本就是想来酒吧买醉的，可是却越喝越清醒，顾绍洋心里莫名烦躁。
不想再喝下去了，顾绍洋站起身，拿上了自己的外套，准备买单离开，楚雨墨见他要走，也站起身，出声问道，“顾绍洋，你不喝啦？”
顾绍洋转身看了眼楚雨墨，出声应道，“嗯，你自己喝吧。”说完，顾绍洋直接离开。
原以为酒能够将心中的痛苦忘记，可是他终究是想差了，喝完酒以后，他清醒得很，哪里有醉酒的样子，但是却是不能再开车了。
从酒吧出来以后，顾绍洋拦了一辆计程车。
也不知道到底该去哪，等到他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告诉了司机要去顾公馆，所以现在正在开往顾公馆的路上。
“师傅，掉头去市区。”这个时候，他却是不愿意打扰楚雪晴的，他不想让楚雪晴看到眼下这般颓丧的顾绍洋。
而楚雪晴正窝在客厅的沙发上，听顾晨枫给她念书。
似乎她已经养成了习惯，睡觉前总要听顾晨枫念书才能够睡得着，不然就一直翻来覆去睡不着。
顾晨枫的腿上枕着楚雪晴，他认真地念书，很平稳而又充满了磁性的声音。
楚雪晴闭着眼睛，认真地听，可大抵是因为早上睡得太久了，现在倒是怎么也睡不着了。
顾晨枫一篇文章念完，楚雪晴也是醒着的。
“怎么了嘛？是不是睡不着？”顾晨枫温声问道。
楚雪晴点头，“嗯，不想睡了。”
“不想睡的话，就这样躺着和我聊聊天。”
顾晨枫轻笑着说道，眼下这般温馨的时光，是他曾经一直都渴望的，眼下倒是实现了。
如果能够一直这样该有多好，但是他希望雪晴的眼睛能够快点好，因为他能够感受到，楚雪晴对于黑暗的恐惧。
不过相比于一开始的那样害怕，楚雪晴这些日子倒是好了一些，不再是之前那般的胆颤心惊，现在的她似乎已经接受了事实，努力配合地恢复。
“雪晴，院子里的梨树长了很多的梨子，等你的眼睛好了，我们就一起摘梨子。”
顾晨枫俯身亲了亲楚雪晴的额头，“相信我，你的眼睛很快便能恢复的。”
楚雪晴微微点头，“顾晨枫，如果我的眼睛一直都没有恢复怎么办？”
她不是没有想过，如果眼睛从此以后都看不见东西了，她会怎么样，顾晨枫又会怎样。
顾晨枫手顿了顿，只一瞬便摸上了楚雪晴的脸颊，他温声开口，“小傻瓜，不会的，不要担心，很快你的眼睛便能够恢复，也能够看见我了。”
楚雪晴没有再说话，她已经有些日子没有瞧见顾晨枫了，不知道他穿了什么衣服，不知道他的头发是不是长长了。
其实只要认真地想一想，便会发现已经生出了这般多的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