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两个男人都是桐城有头有脸的人物,但并没有过多的生意往来,合作的机会几乎可以说近乎为零,这样面对面撞见在一起,还是第一次。

萧景逸有半秒的愕然,马上就回过神,靠在铺就大理石瓷砖的墙壁上,眯起阴狠的眸子,邪肆地抖着一条长腿,阴沉嗤笑,“怎么,沈先生的情报系统出了问题?我可是听说方晓染的女儿被方嫣容绑架走了。沈先生为了博得美人欢心,却又可惜救人的能力不够,打算拖我下水?”

“信不信由你。”沈梓川漆黑瞳孔隐隐腾起一层暗芒,冷霜凝结在眼底,“一个小时前,方宝儿和萧欢歌就在这山庄里呆过。你是幕后老板,能拥有这么一处丧尽天良的场所却在警方无数次扫黄扫非中屹立不倒,我相信你另外还有一套监控设施,调出来看看,不就一清二楚了。”

这话大有深意。

言外之意,来来往往的都是达官贵人非富则贵,有了监控设施,就能录制那些人的种种丑态,手中握有大量把柄,自然能得到那些人的倾力庇护。

在商界混迹多年翻云覆雨的男人,都不是善茬。

萧景逸眯着眼,明白沈梓川的话外之音,邪魅勾了勾薄唇,似笑非笑,“沈先生想看监控?求我啊!求得我高兴了,就让你看。”

沈梓川除了在方晓染身边释放不多的柔情,这半生,风里雨里阴谋诡计明枪暗箭,又何曾求过谁?

当即,他就冷笑,傲骨铮然,“我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被方嫣容掳走的那个小女孩方宝儿。至于萧欢歌,你爱救不救。”

说完,也不管萧景逸什么反应,挺拔修长的身躯往后一转,走得远了,立即给纪穆远打电话。

纪穆远在那边厉声吼道,“梓川,我正要给你打电话。方嫣容那个女人能量真特么不小,居然动用了军方的一些败类,给她打通了各处的关卡,现在我的人已经调查到她正带着小女孩和萧欢歌往金三角那边逃窜。

去往那边一共有三条路,两条水路,一条公路,现在都被我的人堵得严严实实,她想要带着人通过,比登天还难。

这女人心思一向诡谲阴毒,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我就担心她带人直接往原始森林里面钻,到时候,大海捞针,找人比捞针还要困难。”

闻言,沈梓川眯起狭长的眼眸,俊脸隐隐透出层层嗜血暗光,“这么说,她带走方宝儿和萧欢歌的目的,就是为了吸引我去金三角?”

纪穆远客观分析,“她的目的主要是方宝儿,利用方宝儿对付方晓染,对付方晓染的同时也是对付你,至于萧欢歌,估计是顺带稍的。”

“不对,方嫣容想要一石二鸟。”

沈梓川摇头,想起刚才萧景逸表面看起来对萧欢歌被绑架之事无动于衷,但眸底深处些微的激荡,还是被他观察得一清二楚。

所以,方嫣容还想要对付的,是萧景逸。

尽管不太清楚这个女人为什么会与萧景逸产生刻骨要命的过节,但此刻危急关头,多一个合作对象,总比多一个仇敌更好。

想通了这一层,沈梓川微微敛目,低冷地发出轻笑,“你通知宋子健,把我们三家能挪用的流动资金,都挪用到一块,并把这笔钱都转到你账户上。穆远,把你偷偷在境外培养的精锐兵蛋子立刻调到金三角,这次情况很严重,可能会牵涉到以前我们在军队打击到的一些黑毒势力,估计死伤不小。总之,不管多贵的佣金都给这批兵蛋子。我这边马上赶到距离金三角最近的磨憨小镇,你动作火速点!”

“行,梓川,我调集完毕就去磨憨跟你汇合。”

挂断电话,沈梓川看向急匆匆给他带来换洗衣物的沈白,沉声吩咐,“我要去趟远门,她就先交给你了!先把人带到我常住的那套隐秘公寓,安排保镖,二十四小时全天候守卫。”

沈白一愣,“沈先生,你是要去救太太的女儿?”

“对。”沈梓川自顾自勾唇讥诮,“不帮她找回小家伙,估计她很难再毫无保留对我敞开心。”

关键,小家伙是方晓染在国外精子库里随便挑的一个,金发碧眼,与他毫无血缘关系。

像他这般上杆子冲上去喜当爸的,估计前所未有!

沈白显然也想到了喜当爸这一点,脸色也是相当的一言难尽,“沈先生放心,我会照顾好太太的。”

男人伸出一条修长手臂,推门走进包厢,柔和的眸光自然而然扫到侧卧在沙发上沉沉睡着的方晓染身上。

许是担心女儿和萧欢歌的安全,她睡得并不踏实。

弯弯娟秀的眉头紧紧蹙起,眼脸下,一圈淡淡的青黑痕迹,憔悴了不少。

苍白的小嘴微微张开,偶尔发出一两声靥语,咿咿呜呜的,听不清到底在说些什么。

沈梓川走过去,俯身弓腰,先轻柔地掀开她身上盖的薄空调被,仔细观察着她右膝盖的伤口,发现纱布干干净净,没怎么渗出血迹出来,稍微松了口气。

放下了薄空调被,抬手细细摩挲她白皙消瘦的脸庞,沉寂的眸光流转缱绻,舍不得移开,好似要将她美丽的容颜,一点一滴铭刻在脑海里心脏最深处。

沈白在旁边,瞧得心里慎的慌。

总觉得,自家大boss貌似有股想要留下遗言的意图。

啊呸!

留遗言什么鬼?

沈先生英明神武万寿无疆,肯定不会英年早逝的。

能与她这么静谧呆在一起的时间不多,沈梓川哪里有空去在意沈白脑子里的天马行空,安静垂下头,黑色头颅缓缓地压向方晓染枕靠在沙发最前端的脸庞,轻柔深吻。

直到吻得她呼吸急促,快要从睡梦中挣扎着惊醒,男人才放开她柔软甜蜜的唇,低眉柔语,“晓染,乖乖等我回来!”

说完,男人意犹未尽地舔了下薄唇,直起身,重新恢复高贵冷艳的姿态,从已经被这幕柔情似水的画面给冲击得也好想找个女人谈恋爱的呆愣鹅沈白手里劈手夺走衣物,走进了洗浴室。

片刻,沈梓川西装革履走出来,临走前,深深凝望了方晓染最后一眼,才对沈白沉冷吩咐,“稳住她,在我回来之前,坚决不允许她与萧景城有接触。”

“沈先生,我知道该怎么做。”

沈白秒懂,老板这是吃醋的表现,圈占所有物的表现。

沈梓川疾步踏出了原野山庄,坐进车内驾驶位,正要驱车疾驰时,一掠而过的视线里,他看见了萧景逸站在阳台上,正脸色阴鸷烦躁地不断打电话,当即了然。

摇下车窗,他与对方面无表情地对视了两眼,薄唇边潋滟一抹冷笑,大长腿一脚把油门踩到底,迈巴赫如一道黑色闪电,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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