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嫣容躺在冰冷的地板上躺了很久,才感觉到一点一点地恢复了力气,捡起了那瓶消痕膏,双肘撑在地板上慢慢地爬起来,走进洗手间,清洗干净脸上和身上的污渍和血迹。

她忍不住号啕大哭了起来。

一直以来,她都奢想着将自己最珍贵的第一次留给沈梓川,留到她与沈梓川结婚的那一天,可万万没有想到——

本以为看在她倾慕爱恋他四年的份上,会舍不得伤害她,会放过她,谁知道,这个残忍的男人竟然特意花钱找了几个小流氓欺负凌辱她……

他就站在包厢走廊上,听着她发出撕心裂肺的求救声,却丝毫不为所动,任由她哭她喊她嚎叫啊!

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残忍无情的男人?!

“沈梓川,方晓染,我恨你们,去死,你们都给我去死吧!”

哭到喉咙沙哑,哭到没有了力气,方嫣容渐渐地停止了嚎哭,红着双眼,从皮包里摸出手机,屏幕上面显示有赵莉打来的未接电话,足足二十多通。

她红着眼流着泪回拨过去,电话刚接通,那头就传来了赵莉惊慌失措的声音,“容容,你快要急死妈了,我打了你那么久的电话,怎么不接听啊?你和沈梓川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他突然打压我们方家的生意和股票,股价一路下跌,惨不忍睹,你爸爸说了,再这样跌下去,我们一家人都要出去喝西北风了。”

沈梓川,又是沈梓川,他到底想干什么?

方嫣容听完赵莉的哭诉,恶狠狠地攥紧手机,阴冷地说道,“妈,我和他闹了点不愉快的小事,你别着急,我先去公司找爸爸,会没事的。”

挂了电话,方嫣容盯着镜子里面目全非的自己,想不通明明她每一步都算计得很小心很成功,事情为什么却变成了现在这样——她在沈梓川的心里越来越没有地位,反而怀了萧景城孩子的方晓染在沈梓川的心里越来越深刻。

这一刻,方嫣容只知道,她绝对不能放过方晓染!

**

周一上午九点半,方晓染失手杀人一案终于宣布开审。

鸦雀无声,气氛非常肃穆。

在沈梓川刻意安排和干预之下,除了当事人和请来的律师团,其他听证的群众寥寥无几。

不过这件事,只有高层少数几个人知晓。

此刻,方晓染穿着宽松的囚服站在被告席上,面容沉静,一头乌黑的长发随意地扎在脑后,凸起的肚子很大了,即使宽松的衣服也遮挡不住。

在关押室里的这段时间,时不时有萧景城送来各种各样的滋补品给她吃喝,也很有可能是因为怀孕的缘故,令她的胃口大增,倒比以前稍微长了些肉,变胖了一点点,肤色看起来透亮白皙,光站在那儿,就是一道靓丽吸睛的风景。

方晓染看着高台上陆续坐下来的法官们,也不知道最后宣判的结果会是什么,一时心里忐忑不安。

就在这时,萧景城飞快地朝她跑了过来,却被给拦在了黄线外面,急得脸红脖子粗地嘶吼着,“染染,对不起,对不起,我没用,没找到桐城最有名最牛逼的律师帮你打官司,但你放心,我一定会争取让你获得最少的服刑时间。

就算,就算到最后你真的判了要坐个十年八年的牢,我也等你,一直等你出来。”

方晓染看着萧景城急得又叫又跳,丝毫不顾忌他萧三少的身份,心底暖洋洋的窝心,忍不住红了眼眶盯着他微笑,“景城,谢谢了。”

谢谢你,在我最孤独无助的时候,毫不吝啬地伸出双手搀扶我渡过那一个个炼狱般的日子。

“铛铛铛”!

几声清脆的电子铃声过后,“马上开庭了,肃静,请大家肃静。”

方晓染闻言,把视线从萧景城身上收回,挺直背脊,目光平静地盯着前方,淡然无波的模样。

“严苛,严律师!”

“太好了,染染你看见了吗,严苛要给你打官司,你保证赢,踏马这回一定要弄死方嫣容那个白莲花绿茶表。”

方晓染听见了萧景城大声欢呼那个最有名律师的名字,尤其是当戴着金丝眼镜的严苛风度翩翩站在她身旁翻阅手里的资料时,她全程懵逼脸。

很明显,严苛律师不是萧景城为她请来的,那会是谁?

难道是沈梓川?

不,不可能是他。

方晓染摇了摇头,在心底讥嘲自己太过于自作多情。

那男人连面都没露一下,根本不想出席,也不想参与她的事情,又怎么可能好心帮她请律师呢?

严苛虽然名字里有个苛字,但一点不严肃苛刻。

方晓染看着他微微别过脸,笑容亲切地跟她说道,“方小姐,受人之托,我一定会尽最大的能力帮你。”

“谢谢。”

方晓染回以礼貌的微笑,很想问一声严苛受了谁的托付,但转而一想,如果他想告诉她实情,早就说了,不必等到她去追问。

即使她问了,估计他也会打哈哈一笑而过。

紧接着,方嫣容和赵莉方信元一家三口脸色阴郁地出现在大门口,赵莉方信元纷纷走进了另一边坐下,只有方嫣容站在了方晓染对立面。

“姐姐,这段时间你过得还好吗?”

温柔却隐含嫉恨的声音,让方晓染愣了好一会儿,转过身,不远处隔了大概四五米的距离,站着淡妆素净的方嫣容。

“你来了……”

方晓染身体一僵,下意识去搜寻沈梓川的身影。

果然,这时的门口突然引起了一阵阵汹涌的骚动,人群中,她看见了那眉眼好看卓尔不群的男人,在她朦胧的视线里,面容沉冷脚步幽缓地一步步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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