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寒书屋 > 其他小说 > 王妃许三贪许桑棠慕瑾之 > 第97章 他要带你私奔
“桑棠丫头,我知道文家对不起你,可远儿从未负过你,那个时候,是我这个老东西要退婚,与他无关,他收拾了行李,本想带着你私奔,被我发现,我让人把他锁在柴房里,桑棠丫头,你是个难得的好姑娘,我文家做梦都想娶你当儿媳妇,可实在没有这个福分。”

许桑棠听出他话里似乎有隐情,忙问道,“文伯伯,到底怎么回事?”

“桑棠丫头,我这把老骨头,反正一只脚一踏进棺材里了,也不怕和你说,那时候,有人告诉我,若不和许家退亲,就要我文家的产业倒闭,我原本不信,可第二天,江南运来的丝绸就出了问题,就算文家倾家荡产,也赔不起那批丝绸,屋漏偏逢连夜雨,当晚,绸缎庄的库房就被火烧了,损失了不少绸缎。”

“那人是谁?”

文老爷目光有些躲闪,“我不知那人是谁,他蒙着面。”

“那后来呢?”

“后来,我只好让媒婆来退亲,远儿听说此事,大发脾气,打算偷偷带你私奔,我把他关在柴房后,他砸碎了柴房的窗户逃了出去,我就这一个儿子,也不想他一辈子恨我,就想他偷偷带你走了也好,谁知,当夜,远儿就被发现昏迷在花园里,双腿已被人打断,是我,是我一时心软,才害了远儿,我知道是逼我退婚的那人伤的远儿,他这是在警告我,再有下次,就要远儿的命,我不想远儿丧命,只好日夜把他关在房里,窗户都用木条封住。”

原来竟是这样!原来这五年来文远对她的情意都是真的!

许桑棠突然很想哭,很想大喊大叫,把胸中的抑郁都发泄出来。

那时的文远,俊秀温柔,脸上带着谦和的笑容,他总是无奈而迁就的看着她,眉眼弯弯,柔声唤她桑棠妹妹,一双眼睛温柔干净,多情纯粹,满条街的商户没有不称赞他的,就连隔壁开客栈的刘老爷家的母老虎夫人,也对他称赞有加。

她和他,就这么错过了。

那时的她,也曾满怀憧憬的想象嫁给他后的生活,也曾想去学刺绣,在成亲那日穿上自己亲手绣的嫁衣,可是,爹爹被人骗去赌石,一天之间,全都变了,她以为是文家嫌贫爱富,文远薄情负心,原来是命运里有一双强悍的手,把她和他往相反的方向拉扯,于是,渐行渐远,形同陌路。

“桑棠丫头,远儿就快死了,他不会再碍着别人的眼,桑棠丫头,我这把老骨头求你了,你去看他一眼吧,送他最后一程,我不管了,我什么也不在乎了,我唯一的儿子都要死了,文家要败就败吧!”

许桑棠强忍住眼泪,扶起文老爷,“文伯伯,我跟你去看看他,你别担心,说不定没到最糟的时候,也许文远还有救。”

“少夫人,公子爷说了,文家的事不许少夫人插手。”虎卫队长闪了出来。

“文远病重,我只是去看看他,人之将死,还守着那些破规定做什么?”

虎卫队长拦在许桑棠面前,寸步不动,许桑棠冷冷的盯着他,“让开!”

“少夫人,公子爷说了,文家的事,少夫人请当做不知。”

“慕瑾之不知道文远快要病死了,你飞鸽传书给他,看他怎么说!”许桑棠怒道,出乎她意料的是,虎卫一副早知如此的表情,“公子爷说了,文少爷病死,死得其所。”

许桑棠气得说不出话来,小脸胀得通红,她搞不懂,慕瑾之为什么这么讨厌文远,就算她和他有过婚约又如何?慕瑾之不也和司马清菡有过婚约,她有说过什么吗?如今人都要死了,他还这么冷血!

“好!好!好!”许桑棠气得连说了三个好,“果然是慕瑾之培养出来的人才!忠于职守,忠心耿耿,就算有人死在面前,也无动于衷!”

虎卫队长面无表情的拦着许桑棠,许桑棠突然发笑,从头上拔下一根金簪,抵在脖子上,“你要么让我去文家,要么我现在马上在脖子上扎个洞,你要是做不了决定,可以飞鸽传书问问慕瑾之,看他是要文远死,还是要我和文远一起死!不过,我的时间可不多,我只等半个时辰!”

虎卫们面面相觑,虎卫队长思索片刻,让到一边,许桑棠冷冷一笑,金簪仍抵在脖子上,“马上派人去请卓太医,我就要她,别人我不要!我在文家等她,半个时辰后,若请不来她,我只好在自己身上扎一个洞!”

“少夫人别为难我们,卓太医今日当值,不在府上。”

“别敷衍我,我知道你们的能耐,当值又怎样,就算她现在在给圣上看诊,你们的人也能把她弄来。”

说完,看也不看虎卫们一眼,和王征一起扶着文老爷上了文家的马车。

马儿撒开四蹄,朝文家飞奔,文老爷老泪纵横,一个劲的向许桑棠道谢,许桑棠面露伤感,“都怪我不好,我长得也就这样,没想到竟是个红颜祸水,如果当初知道结亲会给文家和文远造成这么大的麻烦,我说什么也不会答应文远的。”

“桑棠丫头,我们两家门当户对,知根知底,若能结成姻缘,也是美事一桩,可惜,天不遂人愿,都是文家命道不好,才招来这样的祸事,与丫头没有关系。”

“是啊,都是那幕后主使者心思歹毒,与你有什么相干?”

王征也道,想了想,又奇怪不已,“许姑娘,你到底得罪谁了?对方这样害你,说害你也不像,只是逼着许家退亲,其他什么也没做。”

“哪里没做?我爹爹赌石,不就是被人害的,当初我去钱庄取银两还债,谁知同和钱庄京城内外三百里的分店,全被人取光银两,逼得我没银子还债,只得以第一楼和许家的地契抵债,一家人被逼着离京,要不是慕瑾之……”

要不是在破庙遇上慕瑾之,要不是慕瑾之出手助她,恐怕他们全家现在已去了江南谋生。

文老爷看着许桑棠欲言又止,许桑棠诧异道,“文伯伯想说什么?”

文老爷犹豫良久,看着跟在外头寸步不离的虎卫,才默默道,“没什么,只是想让丫头你和远儿多说几句话,让他走得安心一点。”

说到此,文老爷再次老泪纵横,白发人送黑发人,搁谁身上都不好受,连许桑棠都红了眼眶,要不是强忍着,早落下泪来,更何况亲生父母?

这世间的爱,最重最深沉的莫过于父母对子女的爱,上辈子,她从小父母双亡,在孤儿院长大,父母给她的记忆已经模糊,但那种感觉,仍留在她的记忆深处,这一世,许夫人是后娘不提,许老爷对她的疼爱,比一般父亲疼爱女儿有过之而无不及,而文伯伯就文远这么一个儿子,万一文远英年早逝,她不敢想象这对二老的打击不知会有多大。

“文伯伯别担心,宫里的卓太医是我的朋友,医术高明,文远肯定有救。”

师从神医,连慕瑾之都说卓尼雅天资聪颖,是难得的学医奇才,医术肯定高明,文远说不定真的有救。

说话间,马车已到了文府门前,一行人刚进了内院,就见文夫人身边的大丫鬟冲了出来,“老爷,不好了,少爷不行了!”

文老爷脚下一软,差点站立不住,许桑棠忙扶住他,见他浑身抖得厉害,唇瓣嗫嚅着说不出话来,便代他问道,“文伯母呢?”

“夫人哭晕过去了,大夫正给夫人施针。”

“快!快扶我去远儿房里!”

文老爷强撑着站直身体,颤声道,王征和许桑棠一左一右扶着他往文远的院子走去,一路行来,她看见了桃花林,荷花池,金桂丛,和梅林。

她记得十六岁生辰那年,文远曾问过她想要什么生辰礼物,她曾开玩笑道,“人生四大乐事莫过于,春来赏桃之妖娆,灼灼其华,迎面春风十里,夏来映日荷花别样红,泛舟莲叶间,秋来金桂香飘十里,采摘桂花酿几坛桂花酿,冬来白雪皑皑,映红梅如霞,漫步梅花树下,有暗香盈袖。”

当时文远什么也没说,半年前,她松口答应文远时,她记得他带媒婆来提亲时,曾温柔含笑的告诉她,他会送她一份独一无二的聘礼,为这份聘礼他准备了三年多,现在看来,这文府中的桃花林,荷花池,金桂从和梅林,就是他说的那份独一无二的聘礼。

她那时不过是玩笑之语,却不知他记挂了这么多年,那年的文远,十六七岁的少年郎,温柔含笑,俊秀谦和,不知羞煞了多少姑娘的芳心。

当进了文远的房间,看见躺在榻上的文远时,许桑棠又惊讶又痛楚难当。

记忆中的翩翩少年郎,变成了形容枯槁,形销骨立的病人,那张灰白瘦削的脸上,颧骨突兀,唇瓣干涸灰败,双眸一片死寂,他睁着眼,看见许桑棠时,死寂的眸中闪过一丝神采,嗫嚅着唇瓣,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

许桑棠握住他瘦得只剩皮包骨的手,眼泪汹涌而出,“文远,是我害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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