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良久谢承霖才松开她,指尖是微凉的,小心翼翼替她掸开肩头细小雪花,仿佛连温度都变化了。

他没问简宁这几个月去哪里了,亦没提她的不辞而别,一切都这样的恰到好处,回归自然。

“你变了。”简宁坐在沙发上,暖气开得足,嘴唇终于有了血色,欲言又止许久,才吐出这三个字。

谢承霖在厨房做晚餐,冷硬的西装褪下来,取而代之的是颜色明朗的家居服,淡蓝的颜色,衬得他丰神俊朗身姿修长。

纵然他潜心学习,也只会煮一煮速冻饺子,从冰箱拿出来解冻,直接丢开水煮,再加些油盐酱醋。

东西是不复杂的,由他做出来更是美观,简宁侧了下身子,瞳仁黑的像墨,端水杯的手不自觉抖了下,滚烫开水落了滴在手背,恍出去的神被烫回来,轻轻“嘶”一声,谢承霖丢下锅铲,哐当哐当跑过来,“没事吧?是不是烫?我去换!”

手中杯子不由分说被拿走,简宁又有一瞬间失神。

没烫伤的手擦了烫伤膏,谢承霖叹口气,忽然伸手,摸了摸她的头顶。

“我没变,”他突然有些别扭,忸怩了半晌,才道,“以前那样对你,是身不由己。”

的确是身不由己,在谢氏对她不好是因为南青明明目张胆塞了人给他,美其名曰为了女儿幸福,他本可以不要,但做戏做全套,思来想去,也还是应了。

“哦”简宁不甚在意地哦了声,“这样啊。”再没了下文。

谢承霖手足无措地站了会儿,简宁与他来说,着实是失而复得,他不想在任何方面再伤害到她,包括一个眼神,一个动作。

厨房飘来烧糊的饺子味,谢承霖终于找到事做,干咳两声又颠颠跑去关了火。

磨磨蹭蹭了一晚上,简宁伸个懒腰,白皙的脸颊透出一抹红晕,“睡觉吧。”

谢承霖简直唯命是从,收拾好床铺,再纡尊降贵找拖鞋,一应俱全后,两人双双躺在床上,闭眼装睡。

“宁宁,”谢承霖伸出手去,拥她入怀,“对不起。”一切都过去了。

简宁默了许久,没有接话,只问道,“我哥哥呢?”

“很好。”

简短不过的对话,不像是夫妻,倒像一对普通朋友。

谢承霖闻着她的味道就觉得安心,他心跳加快了一晚上,动不动就要回头去看一看她,生怕这些都只是幻觉,只是他太思念。

只有碰触她,抚摸她,亲吻她,感受她的温度,她的呼吸,他才觉得,哦,原来这些都是真的。

夜,渐渐深了,寒风刮动树枝的声音沙沙作响,或者有树叶落下,或者打落一地霜雪,声音都轻,安静地不像话。

“谢承霖,”简宁一直没睡着,她缓声开口,语气似有恳求,“把宁安还给哥哥,好不好?我哥哥会醒的。”

谢承霖睁开眼,黑夜中,他的双眼依旧明亮到熠熠生辉,压低声音,仿佛喑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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