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宝钞在海贸中所展现出来的能量,朱大福一早就曾与朱元璋说过。

  当下所见到的这些不过是佐证了朱大福的预料罢了。

  看着这些,朱元璋对朱大福的能力的认识又上了一个台阶,瞅着朱大福那是越来越喜欢了。

  对宝钞的逐渐贬值,朱元璋不是不清楚,只是不管是他,还是满朝文武都想不出一个合适的解决办法来。

  没办法, 大明白银的缺口很大,即便知晓如此发展下去宝钞所面临的考验也会越来与也大,却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搞下去,只为解决当下白银缺口的问题。

  若不把这个问题堵上,势必是要出现比白银贬值更险峻的问题的。

  怎么都没想到,朱大福竟不费吹灰之力就让宝钞面临的所有问题全都迎刃而解了。

  朱元璋手搭在朱大福胳膊上眉开眼笑的, 特别高兴, 道:“咱没看错你小子, 就你小子的能耐咱也算是对你放心了。”

  朱元璋这话说的本身就有歧义,但朱大福并没往深处去想,只把此当成了朱元璋的一句闲谈。

  朱大福微微一笑,道:“还有何不放心的,我自己早就有能力照顾自己了。”

  正说着,前面热闹的巷子口响起了一阵吵闹,顷刻间的功夫聚集起了一大群看热闹的人。

  “这是怎么了?走,去看看。”

  朱元璋招呼着朱大福上前,后面几个身穿便衣的护卫也是加快脚步跟随而上。

  朱元璋年纪大了,不说是那些护卫不放心,就是朱元璋自己每次出门也会安排护卫在身后随行。

  这不仅是对自己负责,同时也是为天下负责,更是为朱大福负责。

  到了跟前,朱大福护着朱元璋,扒拉开人群钻了进去。

  钻进去之后所有的场面也就都能够瞧清楚了,只见是一身着异邦衣服的醉酒男子正被一汉子骑在身下殴打。

  而在旁边不远处,还有一妇人正搂着一孩子哭哭啼啼的抹眼泪。

  在他们的旁边,还散落着一些鸭梨,很多都被踩碎了。

  旁边围观着的众人在举着胳膊振臂高呼, 为打人的那汉子呐喊助威。

  其实看这场面多多少少也都能猜出些前因后果来了,但朱大福还是寻了旁边的一看客,询问道:“这是怎么了?”

  旁边的那看客虽不关自己的事情,却依旧表现的愤愤难平。

  “那外邦佬欺负那带着孩子卖鸭梨的妇人,旁边那汉子看不过去,见义勇为。”

  在大明的地盘上欺负大明的子民,这还了得。

  不过,大明子民倒还有几分血性。

  朱大福了解了前因后果,当即振臂高呼加入到了外围呐喊助威的队伍中,呼喊道:“打得好,打得好...”

  也许是朱大福的声音喊的高,总之有了朱大福的加入,气势瞬间更为壮阔。

  正当那身着异邦衣服的男子快被打的半死的时候,又有几个同样身着异邦衣服的男子闯了进来。

  “住手,住手...”

  几人吵吵着,上前拉开了鸣不报平的汉子,旁边有人一拳挥上去, 那汉子还没反应过来便被打到在地,瞬间口中吐出一口鲜血, 与之相伴的还有几颗牙。

  在大明的地盘上岂容外邦的这些人撒野,鸣不报平的汉子被打之后,围观的众人顿时群情激愤。

  若是围观的众人一同上的话,不管是那已被鸣不报平的汉子殴打的半死的那男子,还是后来过来的那些同伙都得众人打的连他们娘都认不出他们来。

  但那些人太奸诈了,在过来的时候便把官府的人喊上了。

  就在鸣不报平的男子被打,众人准备同仇敌忾报仇的时候,一群差役闯了进来。

  打外邦那些人那是鸣不报平,但倘若是与那些差役起了冲突那可就有谋反的嫌疑了。

  在差役闯进来,围观的众人胸中再有火气,最终也只能全部趋于平静。

  “谁报的官,走走走,去衙门说去。”

  这些差役不管三七二十一,把所有的人都带至了上元县衙。

  这些差役表面风光,但实际与奴仆地位差不多,后代子孙连科举的资格都没有,对他们来讲只要能把俸禄挣了就行,能不惹事当然不会惹事。

  就像这个事情,最好的办法当然是交于知县老爷处理了。

  在那妇人以及那孩子,连同那些鸭梨,还包括涉事的鸣不报平的汉子,以及被打的外邦男子以及报案的外邦男子全部被带回了县衙。

  朱大福等围观的众人虽不在县衙的传唤范围之内,但他们既然知晓了这个事情,便总得过去瞧瞧看县衙如何处理这个事情的。

  朱大福虽是最后过来的,却是主动承担起了责任,招呼道:“大家伙儿若是没大事的话我看先别着急走,我们要跟着去县衙瞧瞧,有需要做证的地方也可当下证明,不用再到处寻证人了。”

  招呼众人过去做证是一方面,朱大福主要是想瞧瞧县衙是如何处理这个事情。

  将来往来大明的外邦商贾不会少,像这样的事情往后只会更多,大明官府的这些人是否会因外邦商贾的践踏大明律法,是否会在外邦商贾面前不敢给自家子民做主,这都需要朝廷盯着的。

  区别对待外邦商贾与大明子民的想法必须得扼杀在摇篮里。

  外邦商贾到大明来绝不能有高高在上的想法,想要在大明做生意,必须得守大明的律法。

  朱大福开口招呼后,倒是有不少人应了下来。

  到最后在朱大福领着这些人到达上元县衙的时候至少还剩下一多半。

  剩下那些没来的或许是真的有事,亦或者也有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想法。

  不过,能达到一多半基本已在朱大福满意范围之内了。

  在朱大福等人到了上元县衙的时候,差役带着涉事之人刚刚进去。

  朱大福也没表明身份,只使了些钱说自己等众人是此事的见证者想在升堂的时候旁听。

  按理来讲是否让百姓旁听那是大老爷的事情,这些差役是不应该插手的。

  但有钱能使鬼推磨,朱大福出了钱,那差役即便是为了钱也只能去跑一趟了。

  差役进去片刻的功夫后跑了出来,一脸的沮丧道:“知县不同意,说是需要人证的时候自会让你们进去。”

  毕竟是京中属县,这里的差役也有些卑微,没办成朱大福的事情都是准备把朱大福给的银子往出退出来些。

  衙门口的差役能把收了的银子再往出来退,那可真是少见的很。

  朱大福家大业大,要不不给,既给了也就不会再要了。

  不仅不要,朱大福还又掏了一些出来,道:“这些你也拿着,我们不进去也行,你帮我们看看审判的情况,把里面的消息随时告诉我们。”

  这知县若能公正审理,那朱大福就什么都不说了。

  这知县若敢偏袒外邦商贾,那他便得进去与他说个什么了。

  上元县衙经手的事情本就不多,这些差役能吃好处的机会也就少之又少了,很不容易碰到一个,又不是什么为难的事情,自也就不会拒绝了。

  差役接了朱大福的钱,朱大福又花钱招呼与他同来的那群围观之人坐在茶摊前等候。

  在等候的过程中,又走了差不多一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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