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寒书屋 > 其他小说 > 娇蛮王妃:神医小尼姑云若烟墨非离 > 第二百四十六章:要选择求和吗
朝绘头也不回:“说。”

“陛下是想收揽得忠臣护西凉江山社稷,还是想杀尽奸臣忠臣只留陛下一人独当天下?”

朝绘一瞬心生恍惚。

他拧眉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随便问问。”

云若烟好像变了很多,她以往看着自己虽然也能从某些方面来说算得上是不卑不亢,但也是多少带着点敬畏和胆怯的。

毕竟自己是一国之主。

突然,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伸手捂住了自己刚才刺痛的心口位置,阴鸷的眯起眼:“你对孤下毒?”

云若烟第一反应是——

他真的得病了。

不过虽然得出这个念头,她还是得为了声誉和自己的人生漫漫长路着想为自己开脱,“我没有,陛下龙体康健万年福泽,我是不想活了吗,怎么敢对陛下下手?”

她态度真挚,眼神也似一汪秋水。

朝绘突然有些心慌,他扶着石桌坐下,像是想到了更为绝望的事而脸色惨白,搭在桌上的手背也青筋尽显。

“是你舅舅?”

“……”

果然。

朝绘脸上的惨白之色愈来愈盛,他仰着头望天,冷声道:“孤败给了他,想不到孤算计了天下人一辈子,最后却还是被那只老奸巨滑的狐狸养的小狐狸给咬伤了。”

他盯着云若烟,神情不言而喻。

云若烟耸肩表示了自己的无辜,“陛下这般说就是污蔑我了,我并不知陛下所中何毒,我更是不知是谁给陛下下的。”

“除了你的舅舅还能有谁?”

朝绘伸手捂住心口,那里尖细的刺痛感当真是无法让人忽视,好像是有银针一点点的往里扎,直扎到他最脆弱的心脏深处,掀起腥风血雨才肯善罢甘休。

他认命一般的冷笑道:“这西凉江山,到底还是因为一个千江而满目疮痍。”

云若烟还没有见过他这般样子。

一时心神恍惚。

她在昨天就已经在暗处,谁的手都没经过的情况下把嫁衣的后背给描了一幅图给蛮王送去了。

蛮王也回了书信。

“找借口回我这里,我这里才能护住你的周全。”

她当然是知道他的意思的。

毕竟若是战事起了谁也没办法能护住谁,但是若是真到那时,蛮王也只能护住在他身后的人了。

他要她去他的身后。

云若烟本来是打算去的,不过后来又突然恍惚。

何必起战乱起祸争呢。

君臣便是君臣。

不可越矩。

她思忖了很久,那天也熬到了半夜去调查了所谓的西凉历史。西凉从立国以来有近乎千年历史,大小战乱数不胜数,最为盛名在外的是十几年前的王位之争。

虽然没有和外人打仗。

可连累的人却多达千人以上其中不包括百姓,都是大大小小的官员。而若是算上波及的百姓,更是遍地死尸。

一时人间炼狱。

而如今,马上西凉就又要迎来第二次炼狱了。

如今。

朝绘站在她面前笑,虽然眼神阴鸷,但唇角的笑却越来越大。他一字一顿的道:“你知道吗?朝霭,我是想着要娶了你,好好的过一辈子的。本来,你就是个棋子,是我用来牵制蛮王的,但是……我对你动心了。”

动心了。

像,有一滴水不经意落在了青石板上。

荡漾起一圈尘埃。

和几滴污泥。

云若烟不得不后退了一步。

她像是被吓到了,脸色在瞬间变的很难看,她皱着眉,本来是想问你是在逗我玩吗,可是又仔细一想她并没有朝绘这句话里读出来一丁点的玩笑的意思。且,他用的自称是“我”是并非是“孤”。

他并不是没称呼自己为我。

只是那都是他恍惚或者不清醒的状态下,除非……除非他是认真的。

云若烟记得自己还说过的,她说过这朝绘坐拥天下为西凉之王,怎么会不孤独呢。

可他……

内心应该是怕孤独的吧。

朝绘收了按住刺痛心口的手,冷笑了声,咬牙切齿的继续说:“我本来的确是这么想的,不过蛮王既然大不敬的想着谋朝篡位,我又怎么能放过他?”

云若烟心一跳。

她下意识的又往前走了两步,辩解道:“不是这样的,我已经给我舅舅写了书信告诉他,我已经把这一切都告诉了陛下你,我已经在劝他就此收手。陛下,他收手了你也就放弃针对他行不行?”

“……”

朝绘觉得有瞬间恍惚:“你这么说,是关心他还是关心我?”

“我。”云若烟响起狼烟遍地和满目疮痍的东陵,和那些躺在路边流离失所凄苦无依的流民,还有那丞相三小姐的质问惨死。她感觉脊背发凉,感觉到心口尖锐细小的刺痛。

像是被谁给不轻不重的打了一拳。

可正好打在最为脆弱的心口。

云若烟咽了口口水,她撩起自己的衣袍,屈膝而跪,以头叩地,把自己放在卑微至极的地位。

“我谁也不为,我只是不想让战争再起。不过若是陛下执意要问出来个左右东西,那我只能说,我为了西凉百姓。我见过战争,也身处过战争漩涡深处,我知道战争对于一个王朝意味着什么,也清楚的明白,若是这一次非战不可,肯定是两败俱伤。”

“若是这时候一直臣服于西凉的东陵不甘心反叛而起,用南越为后盾,那时,西凉就要被他们给吞了。那时……”

云若烟眼里的光一点点的破灭。

她想笑,可是唇角也勾不起来了,露出来的只有悲哀的无奈。

“所以,陛下,收手吧。”

……

……

又是一滴水滴落。

落在寒潭,荡漾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朝绘也比谁都清楚这个道理,他直起身子,缓缓移步到窗前站定。他怔了怔,伸手推开了雕甍的窗,看着窗外的朱墙水榭,看了会,他声音已经压的很低。

“好。”

他说,“只要蛮王愿意把我所中的毒的解药给孤,也愿就此收手,孤可以既往不咎,但孤要他手中的一半军权。”

蛮王最看重的是军权。

云若烟拧眉,她思忖了下:“好,我去劝他,我会很快给陛下答复。”

“多快?”

“明天。”

“好。”朝绘回头看她,认真的道,“到了那时候,我依旧愿意娶你与你一生一世。”

他眼里荡漾着的是春风如阳春四月的色,缠绵悱恻,入骨柔情。云若烟有一瞬间也差点跌入他那深邃的温柔的不能再温柔的眼神中去。

呵。

这要是旁人怕是早就被迷的神魂颠倒。

可她到底是云若烟。

见惯了。

也就不足为奇了。

朝绘这么想的,刚好,云若烟也是这么想的,她回去的路上始终小心翼翼,不过到底因为婚讯的消息已经被散了出去,所以一直无她如今像是……

过街老鼠不至于。

反正就是围观的人一个个一群群的,好像不认识她了似的,又好像是在观摩着未来的王后娘娘到底是何殊荣。

云若烟摸了摸自己的脸,回头问宫人:“我今日的妆容不对?”

宫人认真道:“贵主一直绝色倾城。”

“那是我衣着打扮出了意外?”

宫人依旧很认真:“不,贵主好看的很。”

云若烟耸肩道:“那随便他们指点了。”

眼看着转弯就要到禁宫处了,云若烟突然想起来自己这一路都感觉不对劲的原因了,“哎翠儿。”

宫人停步:“贵主。”

“我今日出门时腰间可带着玉佩?”

“回贵主,戴着呢。”

云若烟无辜的摸着腰,皱眉道:“可现在怎么没了?”

还真是。

宫人知道云若烟对那块玉佩的珍视程度,虽然她不是很清楚这不过是个玉佩,还其中瑕疵众多,怎么贵主琳琅满目看不上眼,偏偏看上了玉佩,所以她才对那玉佩格外留心。

她立刻道:“贵主在此稍等,奴婢这就领人去寻,想必是遗失在路边或者是陛下那里了。”

“好。”

宫人领着一众人等原路返回去寻了,云若烟注意到前面不远处的冷宫,她拧起眉不知想起来了什么,疾步走过去敲门。

冷宫也有宫人把守着的。

可如今她敲了好长时间,竟也无一人回应。云若烟皱了皱眉,试着用力,居然还就直接推开了门。

嗯?

里面自然是老模样,破败萧索一如云若烟来调查这案子的时候。

她反手关上门,刚走了两步,突然感觉到脖颈一凉。

一把长剑横在她咽喉处,冷冽的剑锋对着她,寒气丝丝缕缕渗入肌理。

那人站在她身后,声音阴鸷孤冷,“闭嘴。”

云若烟立刻堵住即将溢出尖叫的嘴巴。

“只要你不吵,也不大吼大叫,我不会杀你。”

云若烟立刻点头去捣蒜。

长剑终于移开,云若烟劫后余生的退后了好几步,抵住了身后的回廊柱子,她也顾不得这柱子上的灰尘,直接就抱住了柱子。

眼前的人……

二十左右。

黑衣,男,眼神薄凉,垂在身体两侧的左手在滴血,不知道是哪里受了伤。

东陵人面相稍微柔和,不刚不媚,而西凉位处蛮夷则五官俱大刀阔斧,顶天立地。

而眼前这人,面相太过柔媚。

五官的感觉不对。

故而云若烟第一个认识就是……这人不是西凉人也不是东陵人。

那是……

南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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