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寒书屋 > 其他小说 > 娇蛮王妃:神医小尼姑云若烟墨非离 > 第二百章:你亲我一口我就告诉你
云罗看着下面的遍地春暖花开。

其实并没有。

只是兵临城下六军不发罢了。

云罗突然感觉到自己的确是自私的,不过自私却也是人的本性,她在心里唾弃着自己,却也在自己的自私里悠然自得。

她轻声说:“晚曜啊。对不起啊。”

云罗看了看下面的光华,冲着身后的秦昱招了招手,就在那里一跃而下。

似是光华一圈圈、一圈圈的将她包裹,带着铺天盖地的疼痛感瞬间将她淹没。

秦昱猛然冲上去,目龇尽裂:“不要!”

晚了,秦昱看见了那个女子在一片虚无中对他笑。他愣在了那里良久,竟是不知为何,眼里竟也蓄满了泪。

像是一株在空中开的恰好的紫藤萝,还没来得及开放,便落了。

他突然想起昨日她对他说过,若有一日我比你先死,你每年替我折一枝花放在我坟前。

女子笑,又接着说,“其实,我很爱花的,什么花都好。”

感觉好像有什么跟她一起跳下去了。

只是,无法转还。

那像是很久远的故事了,久远到之后云罗大病初愈醒来后,听自己的宫女诉说自己到底有多深明大义的时候还在发愣。

宫女说的是。

若是没有她最后那自城墙上的纵身一跃,怕是也不会让城下的晚曜失神疯狂,继而破绽百出,才会被秦昱生擒。

宫女说她是救世英雄。

云罗笑:“我连我自己都救不了,算什么英雄?”

那是很远的记忆了吧,不然怎么会那么模糊?

云罗沉默。

她的确跳了城,也差不多丢了半条命。

调养了许久。

而这段时日里,秦昱却对她格外的好,几乎到了有求必应的地步,然后……

二人同房。

她并不是后。

当天她痛的要命,眼角几乎渗出泪来,可却没有痛叫出声来,她带着自己骨子里的最后一分韧性和倔强,真的就这么执拗着看着他做完。

直到自己昏迷。

秦昱伸手摩挲着她的脸,眸光轻闪可最后也是把怜惜尽数盖在了眼里。

他轻声说:“云罗,孤真的很爱你。”

云罗没听见。

云罗假装的是自己没听见也没看见的,只是……

第二日她迷迷糊糊的养着自己的腿,在院子里晒太阳的时候,突然意外听到两个宫女在小声的谈论着什么。

“听说那叛军头目好似并没有死?只是被陛下给囚禁了?”

“当真?”

“可不是,就在城郊天牢……”

云罗眨了眨有些苦涩的眼睛。

当晚。

她趁着秦昱不注意偷了秦昱的令牌,一袭黑衣去把晚曜给提了出来救走。

背着他一路踉踉跄跄。

当晚下了大雨。

大雨冲刷掉了他们所有的行踪,让秦昱一行人无法追及,却也让她的腿彻底的坏死。

秦昱知道消息后大怒。

连夜把她从荒山带回,他居高临下的斜睨着跪在殿前雨中的人许久,最后冷笑了声,说:“他对你就这般重要?”

重要吗?

晚曜远远不及他。

可如今。

她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然后僵持了片刻却是又笑了起来,一字一顿的说:“城外荒郊处有一寺庙,无人供佛,我愿去。”

久违的良久的,沉默。

秦昱最后终于是感觉到了悲哀。

他点头应允。

云罗面无表情的三跪九叩的行礼谢恩,起身时才感觉到小腹一阵剧痛,她摔在地上,感觉到身下一阵温热。

流产。

很多事都是纠缠在一起的。

这话她信。

秦昱最后大怒,伸手扼住她小巧的下巴,用的力道是恨不得把她的下巴给捏碎的,可最后他也没舍得捏碎,只能恶狠狠的诅咒道,“你这一辈子也休想摆脱孤,孤一生作孽无数,不折不扣的十恶不赦,可你也不是纯洁无暇的。所以,你越想离开,孤越是不许。”

她在冷宫里待了三个月。

身子养好。

不知道到底是怎么想的,最后还是利用了凌美人再度争宠回了自己原本的位置。

秦昱清楚明白却还是假装糊涂。

人生难得糊涂嘛。

后来……

后来,这个词听着就带了几分的悲哀。

云罗就开始在秦昱的饭食里下毒。

那毒的确是她下的,也是她亲自喂给他的,只是她自己也跟着吃了。不过这,秦昱不知,所有人都不知道。

云罗为何这么做?

她也厌恶起了这脏污不堪的世界和王朝,披着盛世的气内部却奄奄一息。

晚曜在前段时间寻到她。

“初岚,你可能帮我做一件事?”

云罗一直觉得亏欠他,所以即便是他提出条件,她也一概不会拒绝。

“你说。”

“我想要秦昱死。”

有风,吹的昏暗的灯烛忽闪忽灭。

良久。

她说:“好,我答应你。”

之后的事情似是顺理成章,可其实却是漏洞百出。

她的确死了。

破城那日,秦昱奄奄一息,伸手握住她,眼神透着他从来不曾透露出的伤情。

他问:“孤,可曾得到你的片刻真心?”

问了这话他又觉得好像是哪里不对,也的确,孤,哪里是不孤独的呢?

他又问:“你会离开我吗?”

不知道。

这问题是注定的没答案的才对。

晚曜破了城门径直而来,循着一路灯笼来到她殿前,看到了门前等候的她。

她说:“愿你成为明君。”

晚曜微怔,就看到她突然吐出了一口血,喷溅在青石板上。

殷红潋滟。

是朵花才对。

她轻笑:“这朵花,似是脏了。不过你看,像不像桃花?”

记忆就戛然而止了。

之后她也不知到底过了多久,好像一直停留在一个地方。那里浑浑沌沌,分不出昼夜,看不清周围。于是她就像一个魂魄飘在这王国任一个角落。

她好像没有死,又或者是已经死了,魂飞魄散化作了一个尘埃,随世间万物婉转起伏。

有的时候她是在云上的,看着下面的战火纷飞:有的时候她是在风里的,和雨水一样冲刷着脏污:有的时候她是醒着的,她可以清楚的看到世间的种种,甚至看得见桃花的颜色:有的时候是睡着的,只是梦中如何,却好像都是少年事……

她去了好多地方。

以前她和秦昱生活的宫殿。

这南越果真是发生了一场大战,这叛军几乎屠杀城内子民十之八九,在路上行走都能看到无数的尸骨丢在街头,曝尸荒野。

云罗,你看。她嘲讽着自己,你看看你做了什么。

云罗在几个月后一次梦醒发现自己没有在天地之间飘游,而是倒在这云府门口。

那须臾了几年的甚至是她的半辈子的爱恨竟如一梦而过。

她愣愣的看着家里所有人,父母兄妹,皆是一言不发,直到晚曜身着龙袍不急不缓的踏着一路桃花走来,她终于控制不住,嚎啕大哭。

那个一贯那么高贵的人,坐在地上哭的声嘶力竭。

她问他究竟怎么回事。

晚曜只是说,这毒是有解药的,不过只有一个人的分量,我救了你。

其实瞒了她。

那一场大战,本是晚曜铩羽而归。不过秦昱不曾赶尽杀绝,他只是在最后一刻问他:“如何救云罗,她吃了你给的毒。”

一切顺理成章。

就这么,把一切爱恨情仇都让它戛然而止。

云若烟听完了这一场故事,竟恍然觉得自己好像是做了一场春秋大梦。

她回头看着十五,挑眉:“这故事从一人口中就有一版本啊?”

十五静默片刻,“该听信哪个?”

云若烟撇了撇嘴,回过头看向身后院中的那一棵桃树。

她看到桃花有些衰败的迹象了。

低着头思忖了片刻,虽是有些不可置信可到底也是也把自己怀疑的说出什么,半晌,摇了摇头,低声道,“我倒是觉得嘛,这第二个才是真的。”

“嗯?”

云若烟并没有给出解释。

不急不缓的伸手去揉了揉太阳穴,低声说:“这是在那人的梦里,到底是她想如何都是她的心性,她想让我们知道的我们才能知道。所以!”

十五皱了皱眉:“所以?”

云若烟怎么看十五怎么觉得他这张脸难看,想起来他之前的光风霁月的模样……

啧。

怎么这么想不开?

她伸手,点了点自己的唇,挑眉轻佻的像是十足十的小流氓小痞子:“若是你愿意亲我一口的话,我就把我知道我猜到的全部都告诉你。”

“……”

云若烟知道他不会亲自己。反正这段时间,她也习惯了他的漠然和忽略。

低声叹了口气,不急不缓的伸手打开了扇子。

不过这并不代表她不会调戏他。

看他面红耳赤,心里也会舒服很多。

云若烟正要大神哉哉的继续去卖关子的时候,十五皱着的眉突然舒展开来,他动了动手指,突然一把抓住了云若烟的肩膀,然后凑身过去,唇覆上了她的唇。

一瞬间。

四目相对。

云若烟感觉到自己突然停滞的心跳,和面前人眼底的温柔泛滥成灾。

似是当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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