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寒书屋 > 其他小说 > 临行蜜蜜逢 > 第119章 再现凶手
  文徽行的手正本来抵在他炙热的胸膛上,却也渐渐没了力气,缓缓地垂了下去,又试探着,小心地轻轻地揽上了他的腰。

  平日里一向伶牙俐齿的她,却在他的怀抱中沉寂下来,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静静听着他们彼此相闻的呼吸声。

  半晌,她才在鼻子里说出一句:“嗯。”

  浑身几乎燃烧起来,她的声音极小。又被轩辕临宽厚的臂膀揽着,闷闷的。

  车厢里正是一番风景,车外却来了一个煞风景的。

  车夫大声喊道:“侯爷,钦政园到了。”

  文徽行如同受惊一般,一下将面前的轩辕临推来,慌慌张张,好像个偷情的小媳妇。

  与她一比,轩辕临就淡定多了,只不过理了理衣襟,正一脸复杂的笑意看向她,然后轻轻道:“又没怎样,你慌什么?”

  文徽行低着头,脸像是红透的虾子一般,她一指车外,小声问道:“那车夫,不会都听到了吧。”

  轩辕临笑道:“他不是侯府的车夫,于是在找车夫的时候,杜桥找了个耳聋的,放心,他什么都没听见。”

  文徽行长出一口气,也是,之前轩辕临也放心的在马车上与她聊过天,想必是稳妥的。

  她尴尬笑了两声,“原来,原来是个聋子啊。”

  仔细回想了一下,确实这个车夫说话的声音特别大,像是耳聋的人会出现状况。

  文徽行摸摸鼻子笑了一下,平时她是个谨慎的人,如今怎么突然这般不冷静了。

  陈老爹关了门走进来,笑骂道,“混小子,笑什么呢?别吵着隔壁那个念书的娃儿。”

  我好奇,“这么晚了,还念书?”我不爱念书,但我是个丫头,不念书正好。不过我好奇,这么晚了,他还能有灯火念书,只怕是个富人吧。毕竟陈汤家里只有一根火烛,黑得很。

  陈汤压低了声音,“这还不是最厉害的。”他神秘兮兮地拉着我,指着墙上的一个小洞。

  “他家连火都没有,从那个小洞偷我家的灯火呢?”

  我大吃一惊,居然有人为了读书,这么拼,真是狠人。我也有点儿好奇,偷光看书的人长什么样子。

  我仍旧在教坊里无所事事,拨弄两下琴弦,看着庭前飘转而下的黄叶。

  春梨凑过来问我,范范,南国的红豆真的会惹人相思吗?

  我摇摇头,爹送了娘红豆,然后有了我,可三个人如今都已离散了,哪里有相思呢?

  不过,我抿了抿嘴,春天的梨子倒是惹人相思呢。

  春梨不明所以,觉得我在打趣她,于是赌气跑了。

  殊不知,年少时口舌间那枚梨子的酸涩,竟似蜜糖,融化在我的心尖之上,再也不肯消散了。

  匡衡来看我,带了一枚夜明珠给我,莹润生辉的珠子仿佛一团小月亮,躺在我手心中。

  我谢过他,他却说这是还我当年那兜子萤火虫的恩情,我笑着挥手,

  “能帮上匡太傅,是奴家的荣幸。”

  他顿了顿,面色有些古怪,他说,“陈汤回来了,他如今是骠骑大将军了。”

  电光火石间,那个日日放在心里的名字,刹那间被唤醒,我流了泪,“他一定找不到我了,你能不能帮我给他送个信,告诉他我还在等他。”

  我抓着匡衡的紫袍,止不住的颤抖。却没看见他眉梢之上那抹冷厉,和眼底的晦暗。

  我在教坊日日等,却始终等不来陈汤,一众姐妹的心一半托付给了当朝太傅匡衡,一半寄予骠骑将军,我却依然在等那个我深爱的少年。半月后,我等来了,陈汤将军被当朝新晋宰辅匡衡弹劾,被贬。

  我死死握紧了拳头,一众姐妹都在嗟余叹息,并没有人看见我眼底的泪与手上蹦起的青筋。再次见到匡衡的时候,我问他,为什么?他对你有恩,为什么?

  他说,“他假传圣旨本是死罪,如今不过将功补过,算不上被贬。”

  我低下头,不想再看他那虚伪的脸,“你从前偷光,如今暗算,亏我还信任你。”

  他没说话,只想伸手揽我的肩,却被我一巴掌打开了。

  我说,“我送萤火虫,你还夜明珠。你救我于太子之手,而今又伤了我最亲的亲人,如此,也是功过相抵了。”

  我收拾东西要走,我要去找陈汤,教坊礼师虽不舍但也还算宽佑我,准我离开了。春梨搂了搂我,红了眼眶,“早知道你心里有人,去吧,有时间回来看我。”

  我也掉了泪,“会的。”

  没想到马车没把我拉到京郊,倒是把我送来了宰相府,年轻的宰辅匡衡的家里。我将身边的东西都摔了,以此表达我的不满与愤恨。

  他却过来抱住我,“范范,我一直都爱你。”

  我啐了他一口,“卑鄙。”

  又一年凛冬到了,我仍被关在宰相府,好吃好喝地关着,闹也闹够了,我只坐在房里里弹箜篌,几个小丫鬟捧着火盆坐在不远处聊天,声音不大不小,刚好传进我的耳朵里。

  我停了箜篌,静静听着。

  “陈汤将军又回来了。”

  “是啊是啊,凛冬一到,匈奴怕是又要蠢蠢欲动了,官家还是需要陈将军的。”

  “也是,当时陈将军假传圣旨借兵也是逼不得已,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啊。”

  “嗯,我听说,这个主意好像是将军夫人出的呢。”

  “是啊,一个才貌双绝的夫人”

  “快别说了,别让咱家大人听到”

  他原来早就有夫人了啊。我手中本拿着松香粉涂着琴弦,手一松,粉盒差点落下。失落与心痛缠绕着我,但我自己知道,这太荒唐了。

  恋慕着的人原来早已忘了我,羁鸟飞入山峦中怎会恋旧林,池鱼见识了百川入海如何思故渊呢?一个人,他心怀天下,可以放下父亲,又如何不会忘记区区

  太子加冠礼,教坊礼师命我去弹奏箜篌,我施了白粉,点了朱唇,盘起高高的发髻,进宫了。

  或许是我素手拨琴的样子太迷人,太子竟看上了我,我自然是不愿,我还等着我的陈汤哥哥呢,太子要过来抱我,我害怕地丢下箜篌,这时我看见了匡衡。

  他一袭华贵的紫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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