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念瞧我不敢吭声,只当我不存在的同段袁程闲聊着,从头到尾都没有把我当回事。
汪念眼尖的看到人群里的白诗,朝她挥挥手示意她过来。
白诗走过来,看见段袁程的一刹那眼睛一亮,眼里再装不下其他人。扭头看见我的时候,表情顿时僵住,随即怨恨的瞪了我一眼,转而故作高雅的模样笑着同汪念打招呼。
我被两人冷落在一旁,唯独段袁程见到白诗面不改色的依旧牵住我的手,紧紧的握住让我的心感觉到很温暖。
“袁程,她怎么来了?!”白诗傲然道。
段袁程揽住我,坦然道:“我带她来的,不行?”
白诗脸色凝重,埋怨的说:“不行,我才是你的未婚妻,你怎么可以当着我的面这样。”
汪念看段袁程阴沉着脸,劝道:“段老弟,白小姐说的不错,你的确不应该这样做。”
白诗的咄咄逼人,让我的头越来越低,任凭段袁程再怎么维护我,也依旧不能打消汪念怀疑的目光。
第一次在众人面前抬不起头来,恨不得马上离开这里。
段袁程见我一声不吭,脸若白纸一般。
“白小姐,汪总”
我不想让他为难,开口说道:“袁程我先走吧。”
我转过身正往外要走,他一把拉住我,看向我的星眸深邃,轻声道:“你要走,我和你一起。”
说着紧紧拉着我,向汪念他俩告别就要走。
“段老弟,你糊涂啊!”见段袁程要走全部都是因为我,心中更是觉得我不是一个好女人,趋炎附势出卖**。
宾客听见争执声,纷纷围过来,俨然是一场闹剧。
知道情况的都对我指指点点的议论着,轻咬唇瓣说不出的委屈,埋着头不敢去看他们的眼神。
这种情况下,白诗没再添油加醋反倒是汪念帮衬着她,众人看不惯我故作的惺惺作态。
段袁程此刻如果走了,我就真的是汪念眼中的那种人,虽然我并在意别人怎么,我只关心段袁程怎么想。
他只好将我带到角落处,不允许别人来骚扰我,歉意的摸摸我的头:“姻姻,对不起。”
我不知道因为这样的事情他有多少次因为我难堪,我抿唇溢出一丝苦涩的笑意,点点头没说话。
无论是生意还是人际交往,我们都格格不入,只是仗着他对我的喜欢,心甘情愿的去承受这些风言风语。
一旁的阮泽静静看着这一切,心中为我不值,段袁程算什么男人。
阮泽朝我靠近,漫不经心的看我一眼,又看看不远处谈笑风生应酬自如的段袁程,冷笑到:“你就为了这样的男人连自己的尊严都不要了。”
顿了顿,无视我冷冽的眼光,开口道:“我爱的卑微,你呢?你和我有区别吗?”
然后走了,留下这么一句让我心里沉重的话。
是啊,我同他又有何区别。
静静的看着远处谈笑自如的段袁程,他习惯了这样的场合,他沉稳老练的商业化状态的确和我格格不入。
可我
我的世界能和他重叠到一起吗?
看着远处那么美好的一幕,身旁的白诗那么高雅和他真的是天作之合,而我根本就融不进去,显得那么的可笑。
我到底算什么?无论是身份还是家世,我出现在这里的原因是什么?我凭什么。
顿时整颗心都感觉到一阵痛楚,段袁程坚毅的模样慢慢在我眼里模糊不清,失魂落魄的样子被白诗看的清清楚楚,让她感觉到不屑,打心底瞧不上我这个做作的女人。
要是刚才我有自知之明就应该立刻毫不犹豫的离段袁程远远的,想着段袁程为了这个女人一而再再而三的触碰自己的底线,真的是气不打一处来。
她可是白家的女儿,我算个什么东西敢跟她抢段袁程。
嘴角牵动显而易见的愉悦,我无父无母仗着一张狐媚的样子就上了段袁程的床不说,居然还把心思放到段太太这个身份上,也不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这般撕心裂肺的感觉,我越在乎他,我就越难过,我真的快承受不了这样的画面了。阮泽的话不停回荡在我的心里,“你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们格格不入,你们”
不!不是这样的。
心脏狠狠的抽搐了一下,故作冷静按捺住内心即将崩溃的坚定,淡定自若的想去卫生间。
只有冰冷的才能让我清醒,我不要再这样下去,像被人在心里安装了无法根除的病毒,让我难受到已经连微笑都做不到。
是夜,擦肩而过的人欢笑声充斥在我的耳朵里,四周躲避不了的灯光好刺眼,整个人浑浑噩噩的找着卫生间。
感觉到好冷,这里的每个人的目光都让我感觉心颤,我忘不了汪念的眼神,忘不了段袁程歉疚的眼神,忘不了阮泽对我的疾言厉色
终于在一次一次碰壁下找到了卫生间,没有察觉到白诗悄悄跟在我身后看我失魂落魄的狼狈样差点笑出声。
我一到卫生间锁住门,小小的空间隔绝了所有刺耳的声音,他们的快乐钻不进来,我的狼狈他们也看不见。
心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平静,我的灵魂也有了归属,这一刻的安静让我缓和。
十来分钟左右,我才重新恢复自己的心情,不想再去想那些难以忍受的事情。
冰冷的水怕打在我的脸上,我能感觉这种冷渗入了我的心底,压制着我的胡思乱想。
一道清越的声音响起,轻笑着“这里本来就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呵。”
我拿纸冷静的没说话,对着镜子漫不经心擦拭着脸上的水渍。
白诗看我没有任何反应,她还真是低估了我的忍耐度。
“你是个骄傲的人,可今天的尊严全被我踩在脚底狠狠的蹂躏,踩进土里永远见不了光。”
我闻言咬紧牙关,转过头冷冷的看着她。
“我说的难道不是事实?在他的挚友面前你真是丢尽了袁程的脸。”抱着手肘,惬意的上下打量我的样子让我莫名想发火。
我冷笑着,笑而不语的样子白诗看来就是对她的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