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后者吧？一定要是后者！
虽然这两天回来后，南宫颐依旧是在昭阳宫就寝，可是除了夜间，白日在昭阳宫的时间明显不如之前多。头两天可以理解为是堆积了公务，很繁忙，可是今日明明无需早朝，也没有太多的公务，却一反常态的一直坐在这里，没有半点要去昭阳宫的心思。
“嗯。”
得了南宫颐的应允，瞑枫将李嬷嬷带进御书房。
李嬷嬷是昭阳宫厨房的管事，同时也是南宫颐亲自安排的，当初只为了用着安心，谁曾想如今竟然是发挥了监视的作用。
“老奴参见皇上。”
“起来吧。”
李嬷嬷一开始在昭阳宫见到瞑枫，还以为是皇上想要关心皇后娘娘的身体。可是如今看着这个表情，好像又不是那么回事……
“朕且问你，皇后最近可有什么反常的？”
南宫颐之所以会如此问，只是因为在回来的第一天，褚月涵拒绝了他的触碰，原因是身子不适。
南宫颐依旧不想放过她，但还是被拒绝了，这让他心头的想法越来越大，心中的沉思也越发的严重，导致这几日都有些寝食难安。可偏偏褚月涵对他这样的状况丝毫都不曾在意和察觉，一门心思全都投入到了蔚儿身上。
可蔚儿明明还只是个孩子，平日里很乖，不会怎么哭，哪里需要她这般小心翼翼的守着？
南宫颐心中的落差越发的大，越发的不平衡，以至于他找来了李嬷嬷。
他想知道，褚月涵究竟是不是真的不舒服，他想给自己找一个安慰自己的理由，又或者是该说借口。
“回皇上的话，前几日娘娘吩咐，以后她和小皇子的膳食全都由晚儿姑娘负责。其他人一概不能插手，好像是小皇子身体不适，之前有一夜，小皇子哭闹的很凶。第二天，皇后娘娘就在药房里待了整整一天，这几日也是经常就在药房之中。”
李嬷嬷仔细的回忆着，好像除了这些，也没有什么不太正常的了。小皇子生病，作为母后的皇后娘娘多关心一些也没有什么不妥，莫不是皇上吃醋了？
李嬷嬷看着南宫颐依旧紧抿着的嘴唇，一时间有些拿不准他此刻的主意。
“还有别的吗？”
南宫颐都能够听到自己此刻的沉重呼吸，他真的很害怕，前所未有的害怕。就算是大军逼近，十六岁第一次带兵打仗的他，心境都不如此刻的紧张。
若是李嬷嬷说褚月涵确实有怪异的地方，他该如何？去当面质问褚月涵，然后得到答案？万一那个答案，只会让他更加的心痛呢？
犹豫了，害怕了。
不敢，所以不要问。
害怕，所以不要想。
痛苦，所以不能去触碰……
该怎么办？她究竟该怎么办？究竟该拿褚月涵如何是好？
“还有，这几日老奴有看到晚儿姑娘在煎药，只是看那处理方法，应该不是给小皇子的。不过也不见皇后娘娘有什么不适，娘娘不曾言说，老奴们也不好多问，还请皇上责罚。”
吃药？为何要吃药？是真的身体不适？应该是吧！
此刻，比起南宫颐这边的煎熬，褚月涵也已经发现了南宫颐这几日的反常。
“娘娘，这几日皇上白日都很少来昭阳宫，您的事何时才能告诉给皇上？难道就这样一直瞒着？”
晚儿一边小心的将刚熬煎好的药搅拌着，一边低声询问着。
当发现褚月涵并未将怀孕的消息告诉给南宫颐时，晚儿很是不解，再一联想到南宫颐这几日的态度，也只是以为二人有什么矛盾，所以想要劝和，毕竟这个时候褚月涵正怀着孕，实在不易动怒。
“本就没打算瞒着，但这几日还是有些不稳，等过几日稳定些再告诉他吧。刚回来，应该还有好多事情等着他去处理呢！邪教那些歹徒们也都被押送回来了，还需要他去督促审问，不能让他分心。”
褚月涵的想法很简单，等胎儿稳定，她一定会找出一个合适的机会告诉南宫颐，她又怀上了他们的孩子。
可是这段时间，算着南宫颐来昭阳宫的时间和次数，褚月涵虽然心中失落，可到底也不能有什么不满。
再加上蔚儿的毒还没能解开，她每天都在焦心，还要顾及腹中的孩儿，对南宫颐确实是有些怠慢和冷淡了。
想到第一天南宫颐回来，她的无情拒绝，褚月涵又是一阵头疼，她到底该如何做才能是万全之策？苏相一党还在监狱之中关押着，南宫颐回来到现在都还没有处理他们，这说明南宫颐肯定是被其他的重要事情给缠住了。
而她现在的情况，不好再继续干政，所以也就没有再过问这些。她相信南宫颐的能力，处理这些完全是不在话下的。
可是偏偏，也是因为这样的信任，而让原本美好的一切都快要支离破碎了。
而此刻因为褚月涵脑海中全是这段时间发生的种种事情的拥堵，以至于她并未察觉，在寝宫的门口有一个身影滑过，很快便出了昭阳宫。
“娘娘，素晨这几日一直都有些反常，奴婢觉得她的身上肯定有什么是我们所不知道的。”
晚儿一想到素晨，一时间只觉得有些头疼。
这个素晨，当初若不是因为褚月涵相救，哪里还会有她如今的倒戈相向？只是不知道她究竟倒向了哪一边。
而恰恰就是这个让褚月涵有些犹豫，没能立刻处决的素晨正在一步一步将她推入深渊。
李嬷嬷是个厨娘，对褚月涵能够观察到的终究有限，要说对褚月涵观察最为细致的，应当是晚儿和素晨了。
所以当素晨来到御书房主动要求面见南宫颐时，瞑枫有些犹豫。
“瞑枫大哥，是皇后娘娘让我来的，娘娘有事情要和皇上说。”
素晨靠着腹部的手在衣袖里紧紧的捏着，她很紧张，也有些害怕。
瞑枫听了素晨的话，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可是想着素晨到底是褚月涵身边的近侍，一时也只得放下纳闷，为素晨禀报得了南宫颐的应允，然后推开了门，将人迎进去。
“奴婢参见皇上。”
素晨来到御书房，犹豫片刻，抬眼看了看坐在桌案前沉默不言的南宫颐，双手下意识的捏紧，贝齿咬住嘴唇，然后下意识的想要后退。
南宫颐抬起头来，将素晨的动作尽收眼底。
“皇后想要说什么？”
没有温度，没有情绪，冷漠而生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