撇开穿越前的喜好不算, 他和警校组相处的时间不算短，早就处出感情来了。
对于真心喜爱的后辈，他又怎么可能为难人家呢？
既然无论怎么选都不会ooc, 那他选择第三个。
做好了决定，他意念一动，往第三个选项戳去。
然而，就在他即将选中之时, 手（划掉）意念一滑, 竟然选中了第一个选项。
啊啊啊啊啊！！！救救救救命！！！意念也能滑的吗？这不科学！
他疯狂试图去戳第三个选项。
如果意念有实体的话，他的意念此刻大概已经抖成了帕金森。
他祈祷系统再次出故障, 没有记录到他第一次戳到的选项，给他第二次选择的机会。
然而……就像是玩游戏时，平时随便干什么都要卡一卡，甚至能把奖励卡bug卡掉, 但是在点错的时候，游戏总是会格外顺滑，简直像是故意在跟玩家作对。
这一次的系统顺滑异常，第一个选项成功被点亮了, 丝毫不给凉宫夏生机会。
“你是卧底, 你要怎么说服我让你继续留在组织？”
他听到了自己的声音。
——透子, 我对不起你，如果我说我不是故意的，你信吗？
一墙之隔, 降谷零的第一反应是：boss是故意的。
前面那些普通的问题一定是在故意麻痹他, 让他以为这次的面试真的这么容易就过了，然后突然袭击他，想要看到他最真实的反应。
还好他昨晚做足了功课, 从进入这个房间开始又一直保持着警惕，所以才在听到这个问题时没有露出不该露的表情。
否则就暴露了。
将满腹震惊压下，他认真思考起来
虽然boss的前半句话是肯定句，但是他确定，boss一定没有确定他是卧底。
否则此刻怎么可能容忍他留在这里，容忍他安安生生接受面试？以boss那种谨慎的性格，如果早就确定他是卧底，现在他恐怕已经身首异处了。
而且之前琴酒对他的态度也没有异常。
琴酒那样一个多疑的人，对他的态度没有半点异常，他甚至怀疑boss有可能都没有怀疑他的身份，只是为了出这道题而已。
而琴酒此刻，也正在思考凉宫夏生提出的这个问题。
同样的，他也不认为凉宫夏生说出的前半句话真的是认为安室透是卧底。
上一次对莱伊的面试中，boss也在最后提出了一个问题，是关于浅野贤太背叛组织的事。
而浅野贤太的背叛在之后被证实是正确的。
但是，boss比他更不能容忍卧底的存在，如果对面房间的这人真的是卧底的话，现在留在那里的就只是一具尸|体了。
更别说还要安排对方来进行面试。
boss如此谨慎，哪怕只是怀疑，也一定会让他直接解决，绝不会让卧底留下来。
boss亲自前来也佐证了他的猜想。
如果安室透真的是卧底，或者boss怀疑安室透是卧底，那以boss的性格，是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
哪怕对面的人看不到这边的情况，也听不到boss的真实声音，但只要有接触，就有暴露的风险，boss是不可能主动冒险的。
他又回忆了一下boss之前问莱伊的问题。
——如果现在你得到了一份资料，资料上写浅野贤太决定终止和我们组织的合作，下个月将会把手上的货全部交易给我们的敌对组织，你会怎么做？
而boss刚刚问出的问题是……
——你是卧底，你要怎么说服我让你继续留在组织？
两相对比，他找到了其中的不同之处。
“如果”。
在上一次的面试中， boss在真实信息前用上了“如果”这个词，让真实信息变成了假设。
而这一次，boss没有用“如果”这个词，前半句话不是假设，是个肯定句。
假设的，是怀疑的。
那肯定的……才恰恰相反是假设的？
这样就能解释了。
·
一墙之隔的降谷零则是开始认真思考起凉宫夏生这个问题的回答。
这个问题看似简单，其实包含了陷阱，有多种理解方向。
——你是卧底，你要怎么说服我让你继续留在组织？
前半句是肯定句，没有疑议，但后半句就有多种解读了。
后半句中一共有两个角色，“你”和“我”，“你”是卧底，“我”是黑衣组织的boss，场景就是现在的情况，“你”被“我”面试。
但“我”究竟知不知道“你”是卧底？
如果“我”已经知道“你”是卧底，那么“你”又知不知道“我”已经知道“你”是卧底呢？
人在面对问题的时候会下意识结合自身考虑，如果他没有仔细深入思考这个问题，只想到了黑衣组织的boss不可能在知道他是卧底的情况下还来面试他，那么他对这个问题的理解一定是：“我”不知道“你”是卧底，“你”作为卧底要怎么说服“我”让自己留在组织。
而相反如果他不是卧底的话，那就缺失了第一层的考量，在不深入解读的情况下，会把“我”知道“你”是卧底作为前提条件。
通过他回答的方向， boss可以简单检测他的身份。
但以上两种方向的前提都是不深入解读。
他现在坐在这里，隐藏身份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要得到黑衣组织boss的赏识。
毕竟他是卧底，爬得更高才能搜集到更多情报。
思考完这一切，他答道：“boss，在您的提问中，以我是卧底为前提，但您是否知道我是卧底，以及我是否知道您是否知道我是卧底是个未知数。接下来我将从三个角度回答这个问题。”
凉宫夏生：“？？？”
零，你在说什么？原来这个问题可以这样理解吗？
他不禁庆幸起降谷零没有被他吓到，心中的负罪感少了几分。
与此同时，他抬头瞥了琴酒一眼。
琴酒是怎么想这个问题的？
琴酒原本正认真观察着降谷零，但在凉宫夏生看过来之时，他敏锐察觉到凉宫夏生的视线。
——boss在看我，当然要迎上去。
于是，他收回观察降谷零的视线，转而看向凉宫夏生。
boss在这种时候看，他一定是想知道他对于安室透这个回答的反应。
是在考验他啊。
于是，他对凉宫夏生淡淡一笑，轻轻点了点头。
而凉宫夏生看到琴酒的反应，不由得松了口气。
看来琴酒没有因为他选错选项而怀疑降谷零，这大约是降谷零这个解读满分的原因。
心中的负罪感再次降了几分，几乎跌至了零。
“很好，继续。”他答道。
降谷零也暗自松了口气。
看来他思考的方向没有错。
“好的，boss。”
他定了定神，开始认真回答这个问题。
“首先是第一种可能，您不知道我是卧底。那么我想要留在组织，就要充分展现我的能力和忠诚，今天是我加入组织的第21天，我……”
他洋洋洒洒说了一堆，将这些天来对组织的贡献、完美完成的任务、以及佐证自己忠诚的事件都以这个问题为契机说了出来。
昨天准备的一切，在这个时候派上了用场。
“然后是第二种可能，您知道我是卧底，而我不知道您知道我是卧底。在这种可能性下您还给我说服您的机会，这便已经是答案。
“因为我并不知道你已经知道我是卧底，所以我的回答会和上一个可能一样，而这些是您早已知道的事情。
“您在提出这个问题之前，就已经决定要将我留下。因为我虽然是卧底，但是还可以为组织做事。而且您已经知道我是卧底，您在暗，我在明，您会防备我，在确保组织安全的情况下利用我。”
这回答……凉宫夏生怎么能不心道一声“绝”呢？
他听得都想抱抱他了。
在某种程度上来说，降谷零这个回答算是真相了。
虽然他不是有意要利用他们，但是剧情摆在这里，系统不让他改变剧情，他只能被迫利用他们为组织添砖加瓦了。
都是系统的锅，和他没有关系，就是这样。
另一边，降谷零继续答道：“第三种可能，您知道我是卧底，而我也知道您已经知道我是卧底。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双方都心知肚明。
“我需要给出足够的筹码来支持我留下，我……”
他又洋洋洒洒说了一堆自己的优点，并且描述了在凉宫夏生已经知道他是卧底的情况下他要取得情报有多艰难，在这种情况下组织留下他利大于弊，而且这个“弊”很难影响到组织的安全。
最后他又讲述了他加入组织后刻意表演的几个弱点，表示如果他真的是卧底的话，组织可以以此为突破点，策反他，让他成为双面间谍，发挥出更大的作用。
凉宫夏生听得一脸懵。
原来如此。
他啪啪鼓掌，答道：“很好，很不错，你通过了。”
降谷零保持着自信的笑容，答道：“是，boss。”
降谷零很快离开了，换了诸伏景光进来。
同样的流程，一丝不变。
凉宫夏生经历了降谷零那一通精彩的回答，已经对诸伏景光丝毫不担心。
同样优秀的他们，一定会给出同样优秀的回答。
他现在心疼的是自己。
原本已经到嘴的美食，硬是被他手一滑给搞没了。
心痛痛。
他好馋。
为什么那个问题要关联两个人啊？
满脑子都是诸伏景光之前给他做过的各种美食，他实在忍不住，问系统道：【系统，之前是你bug吧？我想选3的，怎么会突然选到1那里去了？】
系统，系统卡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月底啦，想……要一点营养液。
还差一点就满两千了，满两千之后每三百加更？（如果没有就当我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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