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贵妃连眼睛都懒得抬,“怎么,还要来看本宫的笑话?”

“难道你就从来不会自己反省为何会走到这一步?”

勤贵妃:“走错一步满盘皆输,事已至此我无话可说,但我请你看在瑾儿对你一片痴心的份上,如果你能救他就留他一条命吧。”

“要留他的命可不容易,所以你现在是告诉我,他真的不是....”

“太子妃,我到了这个地步和死无异,正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日后若是你能坐得那后位...可千万不要如我一样,更不要学那上官皇后,你要把权力都攥在自己手里,人心易变,男人的心就更容易变。”

“得到不该得到的,就会失去不该失去的。”勤贵妃叹息,“我就是很好的例子,如果当年我没有行差踏错,如果我真的自出生就死了,我想也许就没有这么多的恨,也就没有这么多的纠缠。”

“那当年究竟是怎么回事?”不知为何,看到这个妇人这般样子,没有歇斯底里的疯狂和挣扎,反倒是坦然的接受,这时她尤为佩服她的心境。若是换做自己未必能做到如此坦然的面对生死,哪怕是曾经死过一次的人。

又或者正是因为死过才会更怕死更怕失去吧。

勤贵妃端坐在席子上,望着窗外飘飘洒洒的落花,风吹来的时候还带着沁人的梨花香。她想起那时在农妇家里住了许久,外表装作无害的样子,其实她回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要替代勤妙芝进宫,如此才能为主人做事。

但是人太傻了,尤其是女人,一旦遇到情爱很少能理智的去对待。这也是为何大多男人薄情寡义,因为他们左脑说爱你,右脑却在权衡利弊。她当年也曾年少轻狂,甘愿为了萧义而反叛自己的组织。

世上有两种人,一种人甘愿牺牲燃烧自己来温暖别人,一种是看着别人燃烧而无动于衷。

她觉得是她爱萧义比较多,而勤妙芝无非只是年少时的竹马之谊,也从来不肯为了萧义付出,永远对他的牺牲冷眼旁观。这样的人根本就不值得萧义惦念。

所以最后勤妙芝妥协了,她愿意入宫侍候魏王,而她,深爱着萧义的勤雪凝甘愿以妙芝的身份活着然后和心爱的人私奔。他们一路逃出城去了一个叫衡水的地方,像寻常小夫妻那般筹备着婚嫁用品。

小夫妻俩暂住在一个叫杏花巷的地方,每日萧义就去酒楼帮忙算账,勤雪凝这双曾经用来抚琴的手也用来刺绣,为他做些吃食,那段日子平静而美好。为了给她一个真正的名分,二人还请了媒婆看吉日,婚期就在两天后。勤雪凝坐在窗前一针一线的在喜帕上缝了对鸳鸯,萧义趴在窗户口处,“这对野鸭子挺漂亮的。”

“过分,人家这个明明是鸳鸯。”

萧义闻言,故作惊讶:“居然是鸳鸯?我还以为是哪里来的野鸭子。”

“那就当是野鸭子好了,瞧,这只是母的,而这只公就是你了。”勤雪凝打趣道。

萧义也笑了,从门外走了进来,拿起叠放在床上的嫁衣,忽然有些感叹:“你真的愿意嫁给我吗,放弃勤家的一切。”

勤雪凝深情的望着他,“你都愿意为我放弃仕途,我又为什么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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