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水只深七尺南等闲也听说了最近朝中的动荡,接到玉岚奇的信时,南等闲本着与惑青藤是朋友的关系,本不想理会,听来报的人说是有关吴从之的,便好奇的打开来看了看。

看完信,南等闲惊吓不小,他虽知晓玉岚奇在朝中能呼风唤雨,却不晓,玉岚奇竟与他父亲关系也不小。

只是南等闲想不通的是,玉岚奇为何不直接去找他父亲而是让人给他送信?

玉岚奇就那么肯定,他会帮忙。

想不透玉岚奇的心思,但吴从之是要救的,南等闲片刻不耽误,离开上上端回将军府。

南等闲与南将军说起吴从之的事,南将军听罢便吩咐人备车,要进宫。南等闲不明白父亲为何能这般劳心劳力,他并未提玉岚奇,只说吴从之被魏大人拿下,怕是凶多吉少。一个吴从之,小小禁卫首领,怎的能领他父亲知其危险便急急进宫?

随南将宫坐上马车,南等闲想了想,道:“父亲,您与吴从之有交情?”

吴从之同他一般大小,南将军平日里入宫上朝,也未与吴从之交谈过,两人怎会有什么交情?

南等闲就是想不通,更想不通的是他父亲从未与玉岚奇走往,玉岚奇竟是说他父亲还欠他一个人情,过命的人情!

南将军想着如何求吴从之的事,对南等闲的疑惑便缓了许久才解。

“从之少年时,曾到为父营中习过兵法,算得上是为父的半个徒弟。只是半月光景,之后他便回了京机城,后来当上了禁卫统领。”

“那我怎么从未见吴从之拜访过父亲?”

“京机城是皇家重地,朝臣汇聚,为父是领兵的,从之又是禁卫统领,若让人知道我们有交往,那从之同为父怕是一早便被人弹劾,轻者丢兵符,重者丢性命。”

南等闲稍稍一想,知其厉害,便未再过问。

“那父亲打算如何救吴从之?”

“先入宫求见皇后娘娘,看皇后娘娘如何说,如今从之已不是禁卫统领,要保他一命,应当不难。”

南等闲点点头,心头萦绕的始终是玉岚奇的话,父亲何时欠他人情,又是因何事,才欠下他过命般的人情?

惑青藤出得京机城,一路往侠盟留下的线锁找去,小镇上,一行人打扮得普通,惑青藤初见,有些不敢认,保护白璃招的侠盟和盗盟中人,在见到惑青藤找来后,便退居暗处,独留两人,俊逸清姿,扶柳佳人,相望已忘却天地。

京机城,魏大人听护卫来报,说皇子府走出许多一个打扮的男子,一一跟出去,再跟回府,然出府十人,回府只有九人。

魏大人听此消息,怀疑是惑青藤已离开,知道这些护卫跟不住惑青藤,幸得是惑青藤逃得了和尚逃不得庙。

整理了衣衫,魏大人带着人敲响了皇子府的大门,柳嬷嬷听门房来报,前来相迎。

魏大人见是一个老嬷嬷出来,面色威严的指着老嬷嬷问。

“太子殿下可是私自出府了?去了何处?去见何人?”

柳嬷嬷莫明其妙的看着魏大人,虽觉得魏大人很没礼节,却也不想给自家太子在外人面前留下奴才不懂规矩的把柄,以礼相待。

“大人,老奴虽不明白大人话中何意,但老奴能告诉大人的是,我家太子殿下在府上禁足,未踏出府门半步。”

“未出府?”魏大人笑了:“来人,将这话胡话的奴才拿下,等我搜遍皇子府,未找到太子,本官便就地处决了你。”

“老奴不知犯了何罪,大人要拿下老奴?”

“哼,刁奴,本官会让你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来人,搜……”

魏大人让一众护卫搜查皇子府,而孤芳湖上画舫里,皇子府的主人,正在垂钓,湖边,小权子和小金子,妙不语和妙可言等人,皆是静默的守在一旁。

有护卫闯入府卫的院子,一时间兵戈相向,吵闹不休,小权子与几人换了个眼神,正遇出孤芳湖瞧情况,已是有护卫往孤芳湖闯,小权子眉头微拧,抬脚便是将靠近的几人全都打爬下。

“大胆,尔等何人,天子脚下,尔等竟敢擅自闯皇子府?”

府卫这时也将闯府的护卫全都拿下,正送过来,浩浩荡荡,人还不少。

魏大人听到风声,带着人押着柳嬷嬷往孤芳湖而来。

魏大人带来的护卫,近半数都被皇子府的府卫拿下,还有数人被打成重伤站稳都很吃力,如今的形势,不宜硬碰硬。

“大胆,本官奉命看守太子,你等这翻行为,是想造反不成?”

小权子一脚踢开一个倒在地上被他打成重伤的护卫。

“奉命?没有圣旨,谁的命也救不了你们。这里是皇子府,就算魏大人是朝廷命官,擅闯皇子府,也是重罪,况且,魏大人这不请自来,还带着这么多护卫在皇子府大肆搜查,魏大人这是不把我家殿下放在眼里,还是不把陛下放在眼里!?”

魏大人碰上小权子,纵使能搬出万般理由,可小权子一认圣旨二看惑青藤,现在魏大人一没圣旨,二又针对惑青藤,小权子自是对魏大人没有好脸色,今儿个要是魏大人不脱了他一身官服在皇子府门前跪上三个时辰认错,他小权子第一个不放过魏大人。

被小权子咄咄相逼,魏大人只得道:“皇后娘娘有旨,让太子闭门禁足半个月,今晨有人看到从太子府出来十人,看着身形都像太子,且有实证,回府只有九人,还有一人不知所踪。故本官按皇后娘娘懿旨,特入府查看,若是太子在府上,还请公公通传。”

小权子那能就这么让魏大人蒙混过关,“哼,带着这么多护卫硬闯我皇子府,还拿下我皇子府柳嬷嬷,现在说要求见太子殿下,你觉得,是太子殿下会信你这理由,还是陛下会信你让人通传了?”

所谓阎王好见小鬼难缠,魏大人在官场数十年,自是懂这些。

“太子信或不信,还得让本官见了太子,太子自会有公断,公公这一味的拦着本官见太子,难道公公是想替代太子?”

魏大人反咬一口的功夫,小权子今儿是见着了,恨恨的瞧了魏大人一眼,转身进去禀明太子。

逞这机会,魏大人也是瞧见了湖上画舫垂钓的太子,心下有些惊慌,却也强自镇定下来。

小权子去了回来,瞧了魏大人身后被护卫拿下的柳嬷嬷,魏大人知其意思,让人将柳嬷嬷放了,柳嬷嬷接收到小权子的眼神,尔自退下,回房去。

领着魏大人入孤芳湖,岸边,魏大人瞧着画舫上看不真切的太子身影,看向小权子,意图让小权子让他上画舫。

小权子拍拍衣衫,脚尖一点,身子飘然而去,转眼便上了画舫,朝着那惬意垂钓的太子行礼。

小金子上前一步,说着不着边际的话。

“我若是你,便会趁着现在,赶紧带着手下人离开,再别试图入府搜查。”

魏大人听着小金子的话,小金子道完,便也如小权子飞身上了画舫。

行礼后,一左一右的站在太子身旁。

魏大人知晓太子身边高手如云,不想两个公公,竟能脚不沾水,上那湖中画舫。

妙不语客气的与魏大人道:“大人,我家殿下有请,大人请上湖中画舫见殿下。”

魏大人看着一片除了水就什么也没有的湖面,他一个文官,一点武也不会,他要如何上那湖中的画舫?

“这,没有小船吗?”

“没有,魏大人有能耐,便从湖中走过去吧。湖水不深,也就七尺,魏大人要见殿下,走过这深七尺的湖水,便能上画舫见殿下。”

“你……你们……你们这是在羞辱朝廷命官?”

“呵,是你说你要见我家殿下的,现在让你过去见,你又说我们在羞辱你。我且问你,你带着大批护卫入我皇子府四处搜查,还拿下我皇子府的管事嬷嬷,莫非,你这是想羞辱我家殿下?”

妙可言是女子,她不同小权子,小权子怎么说是长期跟在惑青藤身边的公公,自由同惑青藤接受宫规皇家礼仪,对魏大人,已算忍让。妙可言左右在惑青藤身边才一年,也未在宫中学过宫规皇家礼仪,对魏大人,也不必嘴下留情。

“你好大的胆子,敢欺辱到太子殿下头上,当真以为殿下禁足,就可任由尔等宵小之辈阳奉阴违?”

说罢,妙可言一脚踢魏大人身上,魏大人本就站在湖边,被妙可言这一踢,扑通一声,便跌入湖水中。

院外护卫瞧着魏大人被打,想上前相救,可皇子府的府卫,个个身手了得,一个顶护卫三个,此时护卫一动,府卫早早便将所有护卫拦下,别说想入院救魏大人,若是敢动一下,身首异处,也不是不可能。

护卫没人敢上前,魏大人在水里不停的挣扎,呛了几口水后,眼看着要翻白眼沉下湖底,妙不语出手将魏大人捞上岸来,又是狠狠的一摔,魏大人几乎差点当场窒息。

“你……你们……咳……你们谋害……朝廷命官……咳……本官……本官要上报皇……皇后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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