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思瑶受到的这一通惊吓，也不是没有意义的，至少发现了舒娜的新的活动范围：一间健身俱乐部。思瑶说，舒娜从医院出来后，直接去了那家健身俱乐部。在里面呆了不长时间就出来了。思瑶说舒娜是用会员卡进去的。
我一下子想起林多吉朋友圈里的一张照片，立刻把照片找了出来——那是一张林多吉在健身放拍摄的照片，思瑶分辨后，认为那张照片就是在舒娜健身的那个俱乐部拍的。
“我们去查一下这个俱乐部。”老米说着就起了身。
“怎么查？现在么？”
“就现在。我们去看看。”
“去查什么？”我没能跟上老米的思路。
老米双手一摊：“我也不知道，我们去看看才知道。”
“思瑶累了一天，回去休息一下吧。彭磊。你把指纹的事情搞定。高迪跟我去就行了。”老米安排道。
大家对这条没什么异议。我跟老米商量了一下，讨论了几个方案，最后我们带了一个U?盘，一个树莓派就出发了。
我们很快就来到了那家俱乐部，这俱乐部在一家商场之内，透过一扇玻璃橱窗，可以看到里面的情景。俱乐部门口的过道上，有两个穿着俱乐部T恤衫的年轻人在派发传单。我和老米佯装问讯，一个派发传单的年轻人见我们有兴趣，便跟我们讲起来。老米做出一副稀里糊涂的样子，对这个自称会籍顾问的人说的话表示出一种理解偏差。晚上人也比较多，会籍顾问便拉我们去里面详谈，说是给我们好好介绍一下。
就这样，我们混了进去。老米跟会籍顾问聊天，我呈好奇状四处查看，然后我看到前台摆着一台电脑，一个体型很好的女孩在那里上网。我看到菜单栏里运行着一个会员管理系统。
我掏出U盘凑上去，问她能不能借我用一下电脑，我有些事情需要查看U盘里的文件。
那女孩直接就答应了。
——安全意识差，很方便我行动。如果在我们公司，假设外面来个陌生人，开口要用前台的电脑，我们前台的那个女孩是绝对不会答应的。而且我们公司前台的那台电脑，USB口也被完全封禁了。插上去也不能用。
我装模作样的打开了U盘里的一个文件，用手机拍了一张照片。然后道了声谢，拔出了U盘。
然后，老米真的办了一张俱乐部的会员卡，用的是化名。我认为这没必要，但老米却示意没关系。
出来后，我跟老米说了我已经把木马植入了俱乐部的主机，回去就能看到里面的信息，到时候胡乱在系统里加一张会员卡就是，何必多花这两千多块。
“那个年轻人说得不错。而且他已经对我们有印象了，如果我们用会员卡进来，被他看到，还是会出问题。”老米接着说：“用完后可以把卡给米琪，她该多锻炼一下。”
回去之后，我出发了那条木马，健身俱乐部的网络防御就像被煮过的馒头，稍一用力，就被挤得稀烂。我在他们的会员管理系统里找到了林多吉的健身记录。发现他健身的频率大概在一周一次，每次都是下午过来，锻炼两个小时左右离开。他报了一个单车课，这课每周四下午都有，最近几周，林多吉都没有缺课。
“今天周几？”老米问道。
“周二。”彭磊说。
“麦克尼的架构你研究得怎么样了？”老米问我。
“网上没有资料，我在研究短笛入侵的那几次案例。现在有些大概，但还不够清晰。关键我看不到里面。”我对老米说。
“我记得你说，你需要管理员级别的密码，如果有了这个密码，是不是就不需要研究了？”老米问我。
我想了一下：“如果让我以管理员身份登进去，有十几分钟够我做事了。”
“现在我们连谁是管理员都不知道。”彭磊在一旁嘟囔道。
我们陷入了片刻的沉默，随后老米问彭磊：“如果他们在屋里输入密码。无人机在外面拍，能拍下来他们输入的是什么么？”
彭磊想了好一会儿：“难，他们的办公室都带隔断，什么高清摄象机都没用，死角，拍不到。”
“一会儿我们一起看一下那天你无人机录的视频。”老米说完转过来对我说：“俱乐部里面的衣帽柜，能想办法弄开所有的么？”
“这里有个衣帽柜管理员的权限，我们复制一张他的卡就行，我几分钟就能破解开他们系统里这个算法。”说完我问老米：“你要去拿林多吉的手机么？”
“不，我为什么要拿他的手机？我们现在要复制他的员工卡。”老米说。
“去俱乐部拿？他去健身，不一定会带员工卡吧？”彭磊问老米。
老米微微摇头，指着屏幕上测查询结果说：“他会带，他每次离开的时间都是三点左右。他在麦克尼的上班时间是四点到凌晨。他从俱乐部里出来直接就去公司上班了，所以，他每次去俱乐部，一定会带着员工卡。”
我觉得老米说的不错，我居然没想到这点。
接着，老米让我们再次翻出了麦克尼员工的简历，其中有一半是带照片的，老米让我把照片中的面孔录入了识别程序，老米的意思是先从录像里识别一下谁是谁。
“弄这些干什么？”我问老米。
“我们得对号入座。”老米对我说。
我照着老米说的，把那些照片都录入了系统。随后，我们找出上次拍摄的录像进行比对，很快找到了其中九个人，但接下来就找不到了，可能是就这些，也有可能是镜头分辨率不够强。
这些录像内容，让我再次感慨麦克尼机房运作的高效——他们只有四十多个人，可却有四层楼那么多的机器要管理。因为24x7不间断工作的原因，在公司的人都不到一半。每个人要管理上百甚至几百个机柜，也难怪麦克尼把安全系统做得这么牛逼，这都是有原因的。
又扫了几次，结果没有改变。在老米的授意下，我把面孔识别系统接入了彭磊的一台无人机上。这样，机器起飞后，只要拍到了简历里的人，就会自动发出提示。我们可以从屏幕上看到这个人的名字、电话之类的信息。至于识别能力，主要取决于网络状况，因为这些识别工作实际上是远程调用源罪来完成的。
我在干这个的时候，老米仍然在关注那份录像。我刚要跟他说话，却见他迅速按下空格键，指着屏幕上的一个点说：“这个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