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雪柔没有去死,但每天都会发十几张和傅寒遇吃饭散步的照片给盛七七。

盛七七放不开傅寒遇,哪怕这段婚姻已如行尸走肉,但她还是装聋作哑。

敢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人,一定是个无所畏惧的勇士。

勇士是不屑那些小伎俩的。

直到江雪柔传来了一张她亲在熟睡傅寒遇脸颊上的照片。

盛七七看着照片,冷静三秒,最后还是压不住心火大窜,握着手机上了三楼。

她打开客房的门,晃了晃手中的手机,“你发的?”

江雪柔坐在床上,动作优雅的喝着燕窝,轻描淡写道,“手抖发错了,本来发给寒遇的。”

“手抖发错了?呵。”

盛七七冷笑着朝江雪柔走过去,“江雪柔,我难道长得一副好欺负的样子?这世上,也就傅寒遇想怎么欺负我,就怎么欺负我,那也是因为我爱毒了他。其他人?呵!我爸爸从小就教育我,要是有人打了我,就狠狠打回去!打不过就告诉他,他帮我打回去!江雪柔,你敢欺负我!我必须要以牙还眼!”

盛七七早已恨毒了江雪柔。

江雪柔看着盛七七已经站在床前,想到那天差点被盛七七掐死,眼里有了些惊慌神色,“你想干什么?”

“想干什么?当然是想告诉你,我盛七七的男人,不是其他女人可以染指的!哪怕是亲一下都不行!”盛七七抓过江雪柔手中的燕窝盅就朝后者的额头砸了过去!

江雪柔的额头当即流出鲜红的血液!她伸手捂住大喊!“盛七七!你这个泼妇!你敢打我!寒遇知道了不会放过你!”

盛七七一抬长腿踩上床就骑在江雪柔的身上,捏住对方的下巴,“啪啪”就是狠狠的两耳光,接着连连扇了江雪柔二十个嘴巴,“泼妇也是被你逼出来的!不放过我?他最多就是和我离婚!他还敢杀了我不成?”

盛七七怎么也没想到,这句泄愤的话最终一语成谶,让她痛到绝望

盛七七抓起江雪柔的手往床头柜上狠狠敲去,“你不是喜欢手抖乱发信息吗?那我就把你这双贱手给废了,看你以后怎么抖!”

江雪柔感觉手上的骨头都要被敲碎了!痛得直呼救命!

傅寒遇身后跟着一大群佣人,快步冷沉着脸冲进客房!

“盛!七!七!”傅寒遇一字一顿的怒声喊出,接着伸出大手扣住盛七七的肩膀将她一把扯下床!“啪”顺手就是一个耳光!

干脆狠辣!

“盛七七!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这一巴掌打下去,傅寒遇双眸猩红,眼中的火光滔天,那巴掌垂到身侧发了抖,而后紧紧握成了铁实的拳头,手背上的青筋跳动。

上中学相识,14年,他从来没有打过她。

从来没有。

这是第一次。

甚至在一个月以前,除了冷漠疏离,他都没有重声训斥过她。

傅寒遇看见被他打跌在墙角的盛七七正望着自己,她美丽的眼眸里水光轻闪,爱恨明晰。

看到她痛楚难掩,他的心壁上蓦地裂开一道口子,往外汩汩冒着鲜血,很深,很疼,他只能任着那痛感侵袭,喉头一股铁腥的血味冒了上来,他强压了下去。

“对不起”三个字,压在喉间,怎么都说不出口。

盛七七被这一个耳光震懵了。

从小到大,父母亲连重声责骂都不曾舍得,可是她在傅寒遇这里得到了所有的欺侮,“傅寒遇,我,恨你!”

“谁在乎你的恨意?”轻描淡写的一句反问。

盛七七仰头望着傅寒遇,他说的话何止是绝情,简直想要一把火烧光她爱他的所有希望。

谁在乎?

她当然想他能在乎,可她想了14年也是徒劳。

半晌之后,她的嘴角浅浅弯翘,水眸里却没有笑意,“呵!不在乎吗?那又有什么关系?我在乎你就够了。”只见她目光越来越锐利,透着一股子狠劲!“你傅寒遇跟我结了婚,就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你要是敢背叛我,要么同归于尽,要么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对!

她盛七七爱一个人,就要得到他!

得不到?

那就谁也别想得到!

得不到,她就毁掉!

傅寒遇的心被盛七七眼中冷静却又疯狂的执念震痛,他生怕自己再说一个字,会逼死这女人。

他知道她爱他到何种地步。

他不敢再逼她。

傅寒遇抱起手和脸都红肿起来的江雪柔离开了客房,去了书房。

书房所有照顾江雪柔的佣人都被傅寒遇狠狠骂了一顿,给江雪柔换药的佣人甚至被他以照顾不周的借口拎起来扔到了门口。

佣人们一个个吓得不知道该怎么办,胆小的女人已经偷偷掉了眼泪。

江雪柔连连帮着求情,“寒遇,我没事的,你不要怪他们。”

无济于事。

傅寒遇像头要吃人的狼,恨不得将一屋子人都剁了。

门口的管家静静看着这反常的一切,心中了然,转身去了客房。

盛七七坐在客房的地上,目光久久落在木料相接的缝隙处,盯着缝隙中的灰尘,犹如看到自己在这段爱情中的姿态。卑微如尘,每日躲在缝隙里,怕被人擦去,却难逃被清理的命运。

盛七七呼出一口气时,眼泪掉在地板上,啪嗒啪嗒

地板上的晶莹珠子化成一摊水,她的手指在泪水中划过,在地板上写下“傅寒遇”三个字。

管家走过去将盛七七的胳膊搀扶住,要拉她起来,“太太,起来吧,地上凉。”

“地上不凉,心才凉。”

心不仅仅是凉,冻成了冰,寒遍全身了。

管家微叹,“要不太太就顺了先生的意,把这婚离了吧,先生和江小姐一出生就认识,他们经历过生死,感情的事情不能强求。”

经历过生死的爱情她没有体会过,也不知道能拿什么去和江雪柔争。

可“不能强求”四个字让她心脉绞作一团,痛得无能为力。

盛七七望着管家,眼泪滑过苦笑的嘴角,“不能强求?可我已经强求14年了,我本来想强求一辈子的林叔,想到他要离开我,我就觉得眼珠子要被人挖掉了,林叔,他是我的眼珠子,我怎么能不强求?我不强求就会变成一个不完整的人会痛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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