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眉娇还是从怀里将凤云歌的卖身契拿了出来，递到她面前：“这是你的东西，我来处置吧！当初，并肩王将这个交给我，是想让我控制住你。”
接过卖身契，凤云歌也笑了笑：“好在，没有交给莫清思！”
“莫清思……”眉娇握紧了拳头。
“暂时还动不了她！”凤云歌眯了眸子：“皇上还留着她有用呢。”
“皇上……”眉娇的脸色也变了变，如果说是莫子夜要留着莫清思，的确谁也动不了：“其实……这莫清思与并肩王的婚事，也是皇上布的一盘棋！”
心底的反感更深了几分。
可她不能说什么。
她现在只能站在莫子夜的身后。
凤云歌也是那日在皇宫里听到了莫子夜与莫清思的对话，才明白的。
她反倒觉得莫清思很可悲。
不过，想到自己当初比莫清思还要可悲。
所以她不会置喙此事。
“皇上……”凤云歌也轻轻叹息一声：“这一切的是非，不过是皇上的一句话罢了！”
就像这一次的安家和凤家，都不过是皇上手里的棋子。
他让谁生，谁便生。
他让谁死，谁便死！
看着手中的卖身契，凤云歌抬手便撕了粉碎。
脸上带着悲凉的笑。
“凤傅在哪里？”看着碎掉的纸屑，凤云歌突然不想进宫了，她就算去找莫子夜，也不能改变什么，莫子夜自然不会因为她，而放弃他的棋局。
眉娇犹豫了一下：“你想去见他？”
“嗯，我想见见他！”凤云歌低声说着：“眉姐，你可有办法？”
“好，我带你去！”眉娇只犹豫了一下，点头说道。
随即眉娇带着凤云歌去了天牢。
走进天牢时，凤云歌还是愣了一下：“原来，他还在天牢里！”
她以为凤傅已经在荣亲王府了。
眉娇其实什么都清楚，此时却不忍心告诉凤云歌，这一切，都是皇上一手策划的。
天牢里，凤傅脸色苍白，坐在角落里。
“凤云歌，你来做什么？来看热闹吗？”凤傅抬头看到凤云歌时，一下子就怒了：“你连自己的亲生父亲都不放过，你根本不配为人女！”
凤云歌看着他一脸愤怒的样子，脸上带了几分嘲讽的笑意：“亲生父亲？你连亲生女儿都不放过，有何颜面让我放过你？当初，你拿着明珠郡主给你的假证据针对安家时，可想过，我在哪里？”
她的怒意一下子就涌到了头顶。
咬牙切齿的说着。
她对凤傅早就恨之入骨了。
“你残害雨柔，残害自己的亲妹妹时，又想过我这个父亲吗？”凤傅的脸色苍白，披头散发，再没了往日的风光，脸上的皱纹深了，头发也白了。
已经是一个迟暮的老人了。
看上去，很是凄惨可怜。
可凤云歌的心里却生不出一点怜悯来。
她的心早就寒了。
听到他的指控，也没有辩解，如今，说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
她来，就是要阻止明珠郡主救凤傅的。
安家百余条的人命，必须得让凤傅偿还。
就算他不死，也要在这牢狱里赎罪。
用余生来赎罪。
“哼，你无话可说了吗？你为了自己的王妃之位，用那样下作的手段对付自己的妹妹，你这样的人，早该天打雷劈，你都活着，老夫为什么不能？”凤傅还是不甘心，愤愤不平的吼道。
脸上的怒意那么深刻。
因为他知道，自己会有今天，全是因为这个女儿。
此时他有些疯狂的站起来，隔着铁栅栏，想要抓住凤云歌。
凤云歌反映够快，拉着眉娇后退了几步，也愤愤瞪着凤傅。
“哼！”眉娇冷哼了一声：“凤太师，你有何立场来指责云歌？当年，凤夫人是如何死的？你可敢告知？”
凤傅僵了一下，脸色大变，更是瑟缩着后退了一步。
凤云歌似乎听出了这话中的意思。
脸色也十分难看。
瞪着眉娇：“你，你是什么人？”
“别管我是什么人！”眉娇冷冷一笑：“你只要记得当初自己所做的一切就够了，你这一生都没有资格指责她！指责你的女儿！”
“你……”凤傅似乎做贼心虚，竟然不知道说什么。
他不知道眉娇的来历，所以，也不敢胡言乱语。
凤云歌的脸色也变了，侧头看了看眉娇，想说什么，眉娇却摇了摇头。
不过此时，她的心也无法平静下来了。
眉娇一说，凤傅竟然就怕了，那么只能说明这里面有问题了。
也狠狠拧眉，瞪着凤傅：“我娘怎么死的？你说！”
她的心口越来越堵，没想到，凤傅这么无情无义，看来，当年自己的母亲不是病逝。
凤傅却后退了几步，有些颓废的坐到了稻草堆上，重重的坐了上去，轻轻摇头：“你娘……就是生你的时候伤了身体，才会病逝的！”
他根本不敢去看凤云歌。
“凤太师，到现在，你还没有看清楚，荣亲王不会来救你了！你当年为了那个女人……”眉娇话说到了一半，哼了一声，一脸的不屑。
根本不将凤傅放在眼里。
而凤傅始终低着头，不去看凤云歌。
听到这话，瑟缩了一下，他也知道荣亲王放弃自己了。
自从他入狱，明珠郡主甚至没有看过他一眼。
不是明珠郡主不来看他，应该是被荣亲王困住了。
他也觉得心寒。
当初，若不是荣亲王，他又怎么会拿安家开刀！
现在凤家落难了，荣亲王却袖手旁观了。
“凤傅，你说清楚，我娘到底是怎么回事？”凤云歌恨恨瞪着凤傅，咬牙切齿的说着，这安家的事情还没有弄清楚，就扯出了另一件事，这些年来，她还将这个人当作父亲，一直敬重着，真是瞎了一双眼睛。
见凤傅不说话，凤云歌转头看向眉娇：“眉姐，到底怎么回事？”
眉娇却给她使眼色。
让她弄不明白。
一时间也不知道眉娇的心思了。
不过，这之后，凤云歌再说什么，凤傅都不说话了。
也让凤云歌懊恼异常。
半晌，眉娇才扶了她的手臂：“云歌，走吧，他暂时出不去的。”
一边眨了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