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砚丞听了,苦笑一声。

“是吗……其实这也不是一个自私的想法,可是,我还想看到一个清醒的淼淼,四七或许,自私的其实是我吧。”

苏若水沉默不语。

是吗?

……

赵国利一大早就赶到了公司,把文件交给苏若水。

“江总,这是这个月的报表,你过目。”

苏若水看了看,“你看着没有问题就可以了,没有必要专门送到我这里来。”

赵国利道,“这都快到年底了,公司的账目要整理一下,还是需要江总你看看的。对了,大少爷今天怎么没来?”

苏若水一边翻看文件,一边随口答道,“今天是康复训练的最后一天,他会来的晚一点。”

赵国利站在一旁,略显忐忑,“江总,你不要怪我多嘴,最近这几天江氏集团好像不是很太平……”

苏若水一听,抬起头看着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赵国利小声地说,“不是说内部出现了矛盾,导致股价下跌了吗?”

苏若水听了,说,“那也是总公司的事情,和我们子公司没有什么关系,你没有必要担心这些多余的事情。”

赵国利摸了摸鼻子,说,“但是江总,大少爷毕竟是江氏集团以后的继承人,要是江氏集团发展的不好,这以后也很难办啊……”

苏若水阖上文件。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是最重要的是做好自己手头的事情,你又不是大少爷,何必管这么多呢?”

赵国利听了,点点头,“你说的也是……那我现在去忙了?”

苏若水道,“去忙吧,对了,都已经到了年底了,我们公司也要开年会了,到时候你问问大家想要点什么礼物,也算是给大家忙了一年的犒劳。”

赵国利高兴地说,“好,我这就去告诉他们。”

刚好江砚丞来了,听见他们在说话,问,“说什么?”

赵国利离开了办公室,苏若水道,“说快到年底开年会了,总要给员工们一点礼物。”

她看着江砚丞,蓦地说,“你收到消息了吗?”

江砚丞诧异地问,“什么消息?”

苏若水道,“徐倩的预产期。”

江砚丞不以为然地说,“她的预产期不是还早着吗?”

苏若水解释说,“听大夫说很有可能会早产,毕竟徐倩的身体不是很好。”

江砚丞坐下,端起水杯喝了一口。

听了苏若水的话,他冷笑道,“她的身体当然不好了,一直在欢场上又是烟又是酒,她的身体能好到哪里去?”

苏若水见他对徐倩的态度始终很冰冷,不由得说,“砚丞……”

江砚丞打断她的话,“放心,我只是不喜欢她这个人,对她的孩子我是没有什么意见的,毕竟那是我的弟弟,将来还是我表面上的儿子呢。”

苏若水道,“你还是不肯放下吗?”

江砚丞沉默了一会儿。

他苦笑,“怎么放下?这都过了大半年了,妈现在还是一副谁都不理的样子,我天天和她说话又有什么用?反正他们现在都离婚了。”

“但是婆婆的生活质量并没有因为离婚而下降啊。”

江砚丞皱眉道,“难不成她会在乎自己的生活质量吗?”

苏若水道,“不然呢?不然你以为她在乎的是什么?”

江砚丞略有点不悦,“为什么要这么说?她在乎的不应该是她和爸爸的婚姻吗?”

苏若水默然,过了一会儿说,“扪心自问,你觉得她真的会在乎吗?”

“这……算了,这件事情上我们达不到共识。”

江砚丞别过脸,不愿意谈及这件事。

这半年他们偶尔谈起,却因为观念不和时常陷于争吵的边缘。

而且江砚丞觉得苏若水近来太过固执了,过于强势。

苏若水只好主动缓和气氛,关心地问,“医生说你的情况怎么样了?”

江砚丞态度还是软了些,接话道,“今天是最后一次康复训练,现在行走肯定是不成问题了,但是跑步之类的剧烈运动还是不能做,要慢慢的恢复。”

苏若水犹豫了一下,“淼淼……医生说淼淼可能会醒过来。”

江砚丞一听,激动的说,“真的吗?!医生真的这么说?”

这半年,苏若水经常会去医院看江淼淼,从医生那里也得知了她的情况。

“但是她毕竟已经在医院昏迷了大半年,也不知道到底能不能醒来……总是,还是看她自己苏醒的意愿。”

江砚丞难过地说,“我不相信她会想要一直沉睡下去。”

“医生说我们应该经常去找他说说话,跟她说一些过去的事情,要是能够刺激她就最好了——”

江砚丞皱眉,道,“我不赞同这么做。”

苏若水不赞同,“难不成要一直让她昏睡下去吗?”

江砚丞道,“总有别的办法,为什么非要用伤害她的方式来让她苏醒了?就算她这样醒过来了,也会陷入痛苦之中。”

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又变僵了。

苏若水明知自己应该迎合他的意思,可是她如今越来越不愿意了。

因为她已经逐渐在接近自己的目标。

苏若水看了一眼江砚丞的腿,心想他快要恢复了。

那么……有些事情自然而然就要发生。

想到这里,苏若水皱眉。

她再次打破了气氛,“过两天,商业峰会就要召开了,今年的峰会会在r国举行,你要去吗?”

江砚丞闻言,道,“是主办方的邀请?”

苏若水点点头,“没错,大概是因为之前和一些大公司的合作,让万诚小有名气吧。目前在业界,我们也算是有了一定的口碑。”

话说完,她又露出了一丝忧愁的情绪来。

“可是徐小姐的预产期不确定,要是到时候我们一走,她把孩子生下来了怎么办?总有人呆在这里照顾她。”

江砚丞听了,冷笑一声。

“你是说照顾那个孩子吧,我觉得没有什么值得担心的,毕竟那是她的孩子,他一定会照顾的很好的。”

他现如今和江敬安的关系很僵,闹得都不像父子了,倒想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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