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宗瀚给他们的印象可是非常奢华的存在,就算是在军营的时候也要随身带着皮毛之类的东西,地面永远是那么干净。可是现在呢,这里也太贫困了。

长孙小将军却奇怪的道:“这是怎么了,你们怎么只有这点东西了?”

“呃,咳……”沈暮暮看了一眼宗瀚,然后才小声道:“其实,东西都被我们卖了换粮食了。”说完还不好意思的笑了。

这话真的是没有说错,确实是卖了换粮食和药物了,就算京中有钱可是要送过来也难,还不如拿东西先换着了。

“这……”李将军与长孙小将军觉得一阵尴尬,这里的情况根本比不他们在军中的生活,甚至还有随时被鼠疫感染的危险。可是他们一直在这里没出去,还为灾民做了这么多事情。

相比他们,李将军与长孙小将军觉得自己之前看戏的心情真的是太不的道了。还好这个时候送了粮食过来,否则还不后悔一辈子?

这时茶上来了,他们尴尬的先喝了口茶,然后不约而同的咳嗽起来。

沈暮暮奇怪的道:“怎么了?”茶不好喝?

“没,没有什么。”看看杯中的茶,完全就是干树叶嘛,根本就不是茶。但是看着宗瀚与沈暮暮毫无反应的喝着,他们再次觉得自己比起人家王爷夫妻真的是太娇气了。

其实沈暮暮哪知道,在自己进来的时候宗瀚已经吩咐过了,茶分四杯,两杯是树叶而沈暮暮与他的那两杯则是之前的茶。

所以,论起诡计多端,沈暮暮再能装也比不过老狐狸宗瀚。一招就已经将两个长年在边城与外族斗智斗勇的两位将军的心给收服了。

喝过了茶沈暮暮还留他们在这里吃饭,李将军他们哪还敢留下,道:“我们就回去了,留在这里还浪费粮食。”

“也好,但是你们在走之前一定要吃上预防药,免得被传染上鼠疫。”

“什么,你是意思是说,这里已经是灾区了?”长孙小将军站了起来,没想到宗瀚竟然为了夫人做到如此,不惜陪着她一起站在这么危险的地方,这一住都快好几个月了吧,如今春节已经过了,北方的天气都放晴了。

“是的,但你们不要怪,现在病情已经得到控制,是为了保险起见才让你们服药。”沈暮暮的医术他们知道,所以感觉到非常的惊奇。

可就在这时,看到桂枝就站在一边低声哭泣。沈暮暮瞧着她,这丫头向来挺沉稳的啊,这是怎么了?

长孙小将军也奇怪的问道:“你哭什么?”

“病情是控制住了,可是夫人你怎么不说自己失了多少血?胳膊上留了多少道刀疤,奴婢看着都心疼,你……”桂枝似乎已经哭得说不下去了,转身飞跑出去了。

果然是宗瀚府里的人啊,简直是太厉害了,这戏演的几乎没有一点违和感。沈暮暮都下意识的去摸自己的胳膊,就割了两刀好不,可不是把胳膊都割烂了。

她有点不好意思,哈哈了两声道:“你们别听那丫头说,就一点点血而已。”

可是呼一声,李将军与长孙小将军都站了起来,然后同时向宗瀚跪了下去。这一次是双膝跪地,本来长孙小将军是单膝,但看到李将军这么做似乎突然间明白了什么也双膝跪在地上,他们的意思很明显,这是臣服了。即是将宗瀚与沈暮当做君,而他们是臣的那种臣服。宗瀚只是闲闲的将书放下,似乎在说一件很随便的事儿似的,道:“都决定了?”

“是。”李将军与长孙小将军同时的回答。

“我还真没有那份心,只要他不太过份我是不会动的。”宗瀚的意思大家都懂,连沈暮暮都懂了。他这是在表达自己的大肚,可是谁都知道皇上对于宗瀚与他的夫人都已经很过份了。所以,他可能是在说,自己与夫人都是个人问题,还可以容忍。

李将军与长孙小将军越发觉得这个队站对了,可他们没脸在这吃饭,所以站起来就急匆匆的走了。毕竟他们这次来也是偷偷来的,万一被查出来也是重罪。

沈暮暮看着他们的背景道:“果然是最可爱的人,敢来送粮食的只有他们了。”

“让人将粮食分下去吧,晚上做米饭,你也不能将自己饿着。”

“不,我想吃玉米面饼子。”

“不行,你……”

“我就是想吃了。”说起这个沈暮暮口水哗哗的,然后道:“玉米面切开,里面放点大酱和葱花还有香菜什么的,真的好吃的不得了。”

宗瀚没想过小妻子会吃这么重口味儿的东西,不由得点了点头道:“你要是喜欢吃,那也好。”

可是没想到的是,等玉米面饼端上来小妻子不光自己吃,还一副我在分享绝对美食,不吃是你的损失。没有办法,他只好吃了一个,然后喝了两杯茶嘴里的味道才散了一些,再瞧小妻子吃了两个了,不由得好心道:“别吃那么多,小心积食……”

“你嫌我吃的多了吗?”沈暮暮回头,皱着眉问。

宗瀚马上摇头,道:“不,哪会呢,一点也不多。”

发生了什么事?他刚刚看到了有人伤心欲落泪的模样,以前这种话也总说,没见她反应这么大啊。她这是心情不好,还是与自己撒娇?

还好,脾气似乎来的快去的也快,在第三个饼子拿在手中的时候,她脸上已经表现得很平和了。但是宗瀚的手抖了抖,这可不行啊,她吃的也太多了,自己才吃一个饼子就饱了,她这要吃三个肚子哪里能受得了。

可又怕她说他不怕她吃的多只能忍着,看她吃完忙带着人出去溜圈。

这溜圈不过是去灾民那里转一转,因为有粮分来所以他们很开心,现在正在一个一个的在领粥。除了粥他们只能吃粥,一碗粥,一个饼子,再加上一点点的菜。其实这个待遇还不错了,至少以前受难的时候是没有这些的。他们已经满足了,非常的满足,所以在吃饭的时候各个都很开心。

即使如此,沈暮暮还是希望他们能自给自足。现在开春了,她觉得这些人最好能去开荒。这里并不同现代,地皮非常的值钱,这里的地皮是可以随便开荒的,尤其是山里。

就算是种不得粮食,但是种点别的小菜也是可以的。到时候弄蔬菜粥倒也不错,她这样想着就和宗瀚商量。

宗瀚道:“何必那么麻烦,这些人可都是很可靠的人力,我自有用处。”

“有什么用处?”

“男为兵,女为纺织者。”

“啊?”

“我已经让人去安排了,等粮食方面进入正规,一切都不成问题。”

“哦,这真的是有安排。”

而且这安排似乎是要开打杖的节奏,沈暮暮有点担心,她觉得要打架了肯定非常是劳民伤财。

可是宗瀚却微微一笑道:“要的只是气势而已,那个男人其实也用不着真的打,他的胆子真的很小。”

沈暮暮是相信他的,而且这些人有归处还不高兴嘛。

再加上他们确实对于宗瀚挺信任,倒是真的会参军也不一定。

这一带的灾民真的不少,再加上沿路安排的,她觉得收个一两万兵不成问题。再加上还有后备支持的人,她觉得很快就可以起义了。

对,起义。

宗瀚这次回去只怕不一定是空手回去了,可能真的会打一阵。到时候小欣宝一定要先接到身边来,免得那个皇上派人对他不利。

沈暮暮这样想宗瀚也是如此,但是这些灾民和病人总是要再养一段时间的。这粮食并不够,能再坚持两天就不错了。可是没有想到,正当他们为粮食发愁时又有人雪中送炭了。这次送的比较多,带头来的是柳飘然与苏然。他们两个在京城中走动了几天,这才凑了这么多粮食又走了好多的路子才辗转运了过来。

这一路可说是吃了很多苦,人到了之后都憔悴了不少,毕竟他们两个不是士兵,体力那般好。

宗瀚仍如之前那般作派,然后两个青年男子仍然喝着那苦茶心里感动的不行。

沈暮暮也觉得不对了,难道自己这里的茶真的很难喝吗,为什么所有人在喝第一口后都是一脸苦相,但是不知道为何后来还要使劲喝呢?

好怪,她看了一眼宗瀚,总觉得这件事与他有关。比如,今天的桂枝又哭了一场,她这样总哭有那么多眼泪吗?

戏演过了之后,虽然柳飘然与苏然虽然没有突然间跪下,但是他们确要留下来帮助他们。

宗瀚冷声道:“你们两个虽然年轻有为,但是京城中却还有父母兄弟在,留在这里难道就没想过他们?”

柳飘然一怔,他还真没有想到这点,但是看着宗瀚的神情似乎明白这之后他与皇上的关系只怕会非常的难,他这样的说法无非是让他们能够回到京城不要被皇上有机会对他们家里人动手。

沈暮暮听后也道:“快回去吧。”她们也不希望他们有什么危险,再说那个皇上就是个变态,如果真的要灭了人家的一族也不是没有可能。

柳飘然张了张嘴,道:“好,我们回去,但是我们只做自己认为正确的事情。”

苏然也是同样点头,少年人总是特别热血。

他们走后宗瀚就对京中的人下了命令,如果两家出了什么事情马上想办法将人救出来。

沈暮暮不解道:“难道,那个皇上会察觉?”

“他也不是太傻,若是知道这件事会允许身边的人背叛吗?所以,我觉得他肯定会对这两家动手。不过你不动担心,在京城我仍有暗藏的势力可以救他们,到时候,以京城中错综复杂的人迹关系,他虽然只除去两家,却得罪了不知道多少家。尤其是,这莫需有的罪名。”

宗瀚分析的头头是道,沈暮暮一边听一边点头,突然间觉得他不做皇上真的是太可惜了,这个男人就是天生帝王相,这点真的是没有办法改变。

但是这样的他真的很吸引人,沈暮暮刚成亲的时候或许没有觉得什么,那个时候她想的还是怎么回去。但是现在却不同了,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自己好似第二次或是第三次爱上了眼前的这个男人一般。

“做什么脸红红的看着我?”宗瀚擦了一下沈暮暮嘴角,然后道:“为什么觉得你这同天瘦了很多。”

“哪有啊,我怎么没觉得自己瘦?”她摸了摸自己的脸,然后觉得自己的皮肤好像有点发干,不由得道:“我是不是变丑了。”

“没有,和之前没有什么变化。”不是没变化,变好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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