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晚懊恼,点兵点将般选了一条长廊,走过去。
反正时间还早,大不了一间房一间房的找,总能找到的。
就让某大爷饿一会吧。
长廊的两侧均有房间。
朱红色的实木雕花拱门,透着厚重的文化底蕴,彰显着房主人不俗的审美情趣。
大约是功用不同,不同门面上的木质花纹雕刻各异、栩栩如生,均出自名家之手。
看来,这房子的设计是十分用心的。
莫晚想起被她砸过的那间房,一景一物,也是如此这边的精巧别致、温馨可爱。
任谁来过,也都会觉得这里一定曾经住着位温柔娴雅的女人。
难道,这些都是冷夜寒的前妻阮潇潇所为?
忍不住推开近前一张雕着“傲梅霜雪图”的大门。
随着“吱呀”一声闷响,一副中世纪欧洲风的音乐厅便浮现在眼前。
莫晚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
这扇不足两米的大门背后,竟藏着这样开阔大气的场所。
约有5米层高的空间里,大约能容纳百余人的豪华坐席,依次从门前向两侧纵向铺开。
过道尽头,是一方近百平米的舞台,舞台侧面放着一架纯白色的钢琴。
远远望去,那白色,一尘不染,让人有种圣洁纯粹,不忍触碰的感觉。
莫晚控制不住地朝那架唯美的钢琴走过去。
她从小学习钢琴,在国外拿到了十级演奏家的证书。
此刻看到这样一个圣物,忍不住手痒起来。
在白色钢琴前坐定,伸开修长的十指,立在黑白相间的琴键上,有种触碰到“老朋友”的错觉。
轻轻按下琴键,一曲“水边的阿狄丽娜”缓缓流淌。
莫晚闭目,享受着畅如流水般的演奏。
这钢琴,好似曾被她抚过。
那样熟悉、那样顺手,似乎为她量身定做一般。
沉醉在音符中的人,没有发现此刻门口一双鹰隼般的黑眸,正深深的凝视着她。
那清冷的眸光中,隐含着压抑的怒火、愤恨的狠辣,还有……晦暗不明的情愫。
冷夜寒久久地凝着舞台上那一抹如痴如醉的身影,心中犹如平静大海猛然翻起滔滔巨浪,拍的他五脏六腑跟着绞起来。
昨夜,因为米粒的话,他还在怀疑眼前的女人也许真的不是阮潇潇。
可此情此景,若说她不是,谁信?
这架钢琴是他专门为阮潇潇定制的。她曾视若珍宝,却在跳海前夜掰断了一根琴键。
他清晰的记得,那日她几乎将十根掰断,才掰下那一枚琴键。
阮潇潇十指染血,鲜血浸在纯白的键子上,满眼冷酷的对他嘶吼,“冷夜寒,你就是个混蛋!我要离开你,就像这枚琴键,和琴断得彻彻底底、永永远远……”
她说到做到,第二天就跳海了。
他执意将它运回德国,重新修好,摆回到那里。
她想断就断,谁给她的胆子。
没有找到她的尸体,他绝对不相信这个冷酷的女人会真的去死了。
他开始满世界找她,他要把她带回来,锁在城堡里。
就算她不爱他,她也没有权利说断就断,她必须、只能是他冷夜寒的妻子。
一曲终了,莫晚只觉得身心舒畅。
很久没这么酣畅淋漓的弹上一曲了,痛快。
睁开眼,起身,便看到冷夜寒仿若冰山般站在门口,面上尽是萧杀之色,“冷总,您这琴很棒!”
“阮潇潇,你以为你装得很像!”低沉冰冷的声音,仿若从地狱传来。
莫晚心下一紧。
完了,又来了!
冷夜寒长腿迈开,步伐带风般朝着莫晚逼近。
“我没有装,这琴,确实很好!”莫晚下意识的缩了缩身子,朝身侧躲了躲。
该死,又变脸了。
似乎,她来了不该来的地方,碰了不该碰的东西。
冷夜寒高大的身影,被窗棂映射的晨光斜打在莫晚身前,压抑得莫晚呼吸不畅。
“你还是舍不得这个琴?”男人一张冰雪覆盖的脸,压迫下来,抵在眼前。
那黑云聚集的眸子中,除去每次逼问时的狠绝强硬,似乎还夹杂着些许复杂的情绪。
这是在问那个阮潇潇呢吧!
莫晚咽了口口水,樱唇微启,勉强扯出一丝笑意,“那个,冷总这琴举世无双,莫晚确实爱不释手。好琴、好琴,我这就去给您做饭哈!”
她加重了“莫晚”二字的语气,以做提示。
言落,准备闪人。
“阮潇潇,你演的不累?”下一秒,一只大手紧紧攥住莫晚的纤细的小臂,将她一把拉在身前,抵在白色的钢琴边上,动弹不得。
这个女人,他倒要看她怎么继续演下去?
“疼!”莫晚穿着半袖套裙,赤裸的小臂被攥得生疼,“放手,我演什么了?我不就是弹了一首曲子么?我错了,我不该动您的钢琴!”
“你这个狠毒的女人,要死就死得彻底些,为何还要回来?”冷夜寒一双黑眸卷起风云,紧紧锁着莫晚的水眸,仿佛要将她看穿一般。
莫晚用力挣扎,一张小脸疼得泛白,气恼道,“冷夜寒,你看清楚,我不是阮潇潇,你清醒点好不好?”
“还嘴硬!”男人上前一步,莫晚向后靠,“咚”的一声压在钢琴的键子上。
钢琴瞬间像抗议般,发出阵阵低低的怒吼。
莫晚眉心凝成一团,急急道,“冷夜寒,你清醒点好不好,我是……”
“莫晚”二字未出口,便被生生吞进某人的喉咙。
不想再听到那骗人的谎话,不想再听到她否认的言语,冷夜寒薄唇紧紧贴住莫晚句句反驳的小嘴。
“唔!”莫晚被某人突如其来的动作惊住,不由得睁圆了杏眼。
男人带着清冽气息的吻,霸道而狂烈。
莫晚一时慌乱,竟忘记了反抗,待反应过来,已被冷夜寒肆意撬开了不设防的贝齿。
那长舌长驱直入攻城掠地探寻着莫晚粉嫩的小舌。
纠缠、再纠缠。
莫晚羞愤难当,伸出双手去抵男人的胸膛,却被一双大手反剪在身后,按压在琴键上。
“咚……”钢琴再次愤怒反抗。
男人毫不收敛,仍继续着他粗暴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