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寒书屋 > 科幻小说 > 坠入星河 > 第61章 第 61 章
苏瑶听见王副局沉默了好几秒, 心里顿时一沉,心想完蛋了吗,陈星河真是个心理扭曲的大变态吗。

苏瑶皱着眉:“是不是没及格?”

王副局一个大停顿, 才幽幽把测试结果说了出来:“人家那厉害的,哪能不及格,人家得了满分。”

苏瑶:“牛逼!”

就算是她自己, 做局里的卷子, 顶多也就八十多分。从来没上过九十, 被心理医生说是心理亚健康。

苏瑶:“我就说,他没问题的,他的心里非常健康,热情开朗, 活泼可爱, 这才来云江半年吧,我们局里上上下下包括门卫大叔和清洁阿姨, 没一个不喜欢他的。满分啊, 牛逼!”

王副局打断苏瑶的夸夸:“就是因为满分问题才大。”

苏瑶握着手机走到窗边:“什么意思?”

王副局:“他在控分,这就意味着他根本就没打算把自己的心理状态表露给别人看。”

“还有, 我的人发现他这几天夜里经常突然从床上坐起来,也不开灯, 背对着门, 低着头, 两只手一动一动的,这个问题还不够大吗。”

苏瑶心里一惊,她之前从来没听说过陈星河会在半夜起来,还做出这么怪异的举动。

这绝不是一个正常人会做出来的事。

她不禁又联想到陈星河请假把自己关在家里还把许嘉海赶出来的事,会不会他知道自己晚上会变态, 不想被许嘉海和别的任何看到,才把自己封闭起来。

王副局叹了口气:“回头我跟你们姜局说一声,让他多注意一下他这个宝贝侄子的心理健康,你们局的心理医生好用吗?”

苏瑶低声道:“好用的。”

可陈星河的问题根本不是看心理医生和不看心理医生的问题,他要是愿意正视自己的问题就不会控分做满分了。

他有的是钱,随时可以请云江最好的心理医生,可他没有。

甚至都没对身边的任何人提起过自己的问题,连许嘉海他都瞒着。

挂了王副局的电话,苏瑶认真思考了很久,陈星河是十二月初的这几天才把许嘉海赶走的,以前没有过。

说明他别的时间不会发作,只会在这个时间里发作。

在他的过往经历里一定有一年的十二月初发生过对他影响极为深刻的事情。

苏瑶看了看时间,估摸着吴青桃他们应该已经到了陈星河的病房,于是打了个电话过去。

她想判断一下陈星河的状态。

吴青桃:“喂,苏姐,我们现在在陈副的病房里呢,陈副给我们点了一堆好吃的,连香槟都有!”

苏瑶:“你们是去看望病人的还是去开party的?”

吴青桃憨笑了几声:“这不是陈副心疼我们吗?”

苏瑶站在窗边,用手抠着窗台上的窗框条条:“他现在怎么样,正常吗?”

“正常啊,就跟平时在办公室里一样,怎么了苏姐?”吴青桃说着话,感觉头顶突然拢过来一团阴影,“陈”

吴青桃见陈副制止她,硬生生拐了个歪:“陈年佳酿也挺好喝的。”

苏瑶:“不是香槟?”

吴青桃看了看陈星河,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跟她一块听手机,又一句话都不说。

苏瑶:“桃,傻了?”

吴青桃:“啊,没没没!”

陈星河从吴青桃手上拿过手机,走出病房,站在走廊安静的地方:“喂,是我。”

苏瑶已经好几好几天没去医院看过陈星河了,把他的微信、电话都拉黑了,两人这是继强吻事件之后第一次正面交流。

想到被他欺骗,被他压在床上,被他那样粗暴地对待,他还把她弄疼了,破坏了初吻在她心目中的温柔纯洁浪漫的幻想,她气得想直接挂掉。

可一想到王副局说的,他经常半夜坐起来,魔魔怔怔的不知道在干什么,她又担心他真的有事,担心别人用异样的眼光看他。

苏瑶纠结得险些把自己的手指掐出血,终于还是没把电话挂掉,却也没开口。

陈星河靠在走廊墙边,竟也没想起来嫌墙壁脏。

他微微低着头,长腿交叠,手机听筒紧紧贴在耳边,觉得哪怕她不说话,光是听听她的呼吸声似乎就已经满足了。

沉默了一会,陈星河先开了口:“最近在忙什么?”

苏瑶的精力被平均分成了两份,一份是处理康民路的案子,一份是应付南安来的调查陈星河的警察。

苏瑶挑了前一半说:“忙着办案。”

陈星河嗯了声,低头看着地上自己的影子:“你想我吗?”

他似乎并不准备听她的回答,自顾自地说道:“我想你了。”

男人的声音又低又沉,带着磁性,像夜晚的海面,听上去很平静,却又暗潮涌动,仿佛随时都能冲破防线,把人淹没,让人战栗。

苏瑶感觉贴着手机听筒的那一侧耳朵像被一股大力的电流钳制着,很快,半边身子都跟着麻了起来。

这种陌生又失控的感觉不禁又让她想起那天夜里那个吻,她抓了抓自己的耳朵,始终无法把那股无法言说的感觉摁下去,干脆挂了电话。

陈星河听见手机被挂断的声音,整个走廊变得安静起来,仿佛全世界都安静了。

他在走廊里站了一会,摸了摸自己的嘴唇,从来没为那一刻的冲动后悔过。

片刻后,陈星河回到了病房,把手机扔给吴青桃,趁唐舟看不见,给自己倒了一大杯香槟。

苏瑶回到值班室,洗漱好换上睡衣躺在床上。

此时还没到她平时的睡觉时间,她除了睡觉又没有别的事可以做,一闲下来就会浮现出陈星河一个人半夜起来魔魔怔怔的样子。

她翻来覆去,终于还是坐了起来,换上衣服开车去了医院。

她坐在车里,一直到凌晨两点,估摸着到了王副局说的陈星河发作的时间才从车里下来。

她刚一走进住院大楼,看见姜局和姜局夫人也来了,后面跟着许嘉海,许嘉海后面是浓妆艳抹还没来得卸妆的周小妍。

另外还有两个心理医生模样的人,一个是姜局带来的,一个是许嘉海带来的。

唐舟也没闲着,把他们医院的心理科的几个专家都带来了,外加三五个年轻漂亮会照顾人的小护士。

另外还有王副局派来的苏瑶不认识的人。

乌泱泱一群人全都在往陈星河的病房里赶去,一部电梯都没塞下,两部才够用。

苏瑶奋力在里面挤着,终于挤到了最前面。

她从电梯里下来,挡住众人的步伐:“你们来之前跟他说了吗,经过他的同意了吗?”

姜局年龄最大最有威严,先开了口:“来看他还需要跟他说吗,跟他说了他今天夜里肯定不会睡觉了,会想方设法地把自己病情瞒起来,这还怎么对症下药。”

所以他直接把心理医生带了过来,只是没想到,其他人也是这么想的,导致一堆堆一块去了。

一旁有路过的别的病房的病人家属,看见这个阵仗,又看了看守在陈星河门口的听说是警察的人,忍不住小声嘀咕:“这病房里住的是什么人啊,心理要是有病就去住精神病院啊,住在这干嘛,怪吓人的。”

看这些人瞪着自己,病人家属赶忙转过身走了。

苏瑶担心的就是这个,她不想让别人看见陈星河发病的样子。她怕别人把他当成一个怪物、异类来看待。

那两名守在病房门口的南安来的警察走过来,看他们眉头紧锁的样子就知道,陈星河的情况不好。

透过病房门上的玻璃,苏瑶看见陈星河坐在床边,低着头,两只手有节奏地动来动去,身体却一动不动,看上去显得有点神经质。

房间里只开着小夜灯,他的影子映在墙上,跟他动作一致。

苏瑶心一软,突然有点后悔了,不该晾着他这么多天,让他一个人呆在病房里,孤立无援。

姜局拍了下苏瑶的肩膀,声音沉重地说道:“让医生进去看看,及时干预。”

许嘉海:“我认识一个不错的精神科医生,回头帮他办转院。”

看见陈星河那个样子周小妍已经哭了出来,眼影眼线在脸上糊成一片:“星哥肯定会好起来的。”

姜局一脸心事重重地推开病房大门。

听见声音,坐在床边的人动作一顿,转过头来。

只见他手上拿着一条织了一半的围巾,有点茫然地看着突然闯进来的一屋子的人,眉眼间带着一丝被人打扰了的不耐烦。

众人:“”

他竟然只是在织围巾,并且目光清明,完全没有魔怔的症状。

众人松了一口气,许嘉海上前骂道:“你特么脑子有病吧,大半夜的在这织围巾,演鬼片呢?”

陈星河看着人群中间的苏瑶,低声说了一句:“降温了。”

许嘉海:“你织围巾就织吧,怎么不开灯,看得见针线?”

陈星河把围巾收到床头,又恢复成了一副高傲的样子:“我就是闭着眼睛都能织出来。”

唐舟上前检查了一下陈星河的身体状态,确认没有情况之后给众人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带着医院的心理医生和一串漂亮小护士出去了。

病房里的气氛变得轻松起来,周小妍看了看床边那两本她亲手买来的“密码本”,不敢吱声不敢问。

许嘉海开始打趣陈星河:“你在给我织围巾吗,黑色的,我喜欢。”

陈星河本人并不想理他。

姜局夫人给陈星河盛鸡汤,顺便跟他交流了几句编织技巧。

苏瑶站在病房门边,并未进去,陈星河看上去很正常,但她总觉得不对劲,他要织围巾白天不能织吗,非得晚上。

他晚上难道不睡觉吗,还是说怕自己睡着了会发生什么他自己也无法控制的事,所以他不敢睡觉。

陈星河端着一碗鸡汤走到苏瑶面前,怕她还在生气,不敢说话,把鸡汤吹了吹,往她眼前递了递。

苏瑶抬眸看着陈星河的眼睛,他眼白的地方有很多红血丝,黑眼圈也很重,瞳孔又黑又暗。

见她接过汤碗,那双眼睛徒然亮了起来,像是受宠若惊。

他就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看着她,脸上半点也没有把她摁在床上强吻时的冲动和凶狠:“别生气了,好不好?”

苏瑶见满屋子都是人,不好意思把他们的事拿出来说,把汤碗放在吃饭的小饭桌上,转身走出了病房。

陈星河跟在苏瑶身后,怕她气跑了,不敢贴她太近,中间隔着一两米远。

到了走廊尽头,苏瑶停下脚步:“以你的本事,不会不知道测试卷做满分才更可疑,为什么还要控分?”

陈星河:“没有控分,我本来就是一个完美的人,完美的男人。”他只是不喜欢把自己的缺点缺陷剖开给人看,被人研究。

苏瑶在心里冷笑一声,这个人是怎么好意思说自己是个完美的男人的,他都会把人摁在床上强吻了。

陈星河:“你这几天都没来看我,把我的微信和电话都拉黑了。”

苏瑶沉着脸:“知道错在哪吗?”

陈星河垂了下眸:“知道。”

苏瑶没想到这个脸皮比城墙还厚的狗东西会这么干脆利索的承认错误。

鉴于对方认错态度良好,她的语气缓和很多:“说说错哪了。”

陈星河:“错在亲你的时候不够温柔,把你弄疼了。”

苏瑶:“不对!”

陈星河:“错在亲的时间太短了,应该多亲一会。”

苏瑶:“”

抬眸对上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睛,她就知道,他根本就是不知悔改,刚才那副委屈巴巴的样子恐怕也是装的。

她太单纯了,她太善良了,已经被这个人骗了那么多遍,竟然还会相信他。

男人往前走了半步,把她困在窗台和他的身体之间,垂眸看着她,声音低沉沙哑:“我不后悔。”

“要是重来一次,我还是会选择抱着你吻着你,这不是我不能左右的,是我的身体和灵魂选择了你,它们不受我的控制,它们只会爱你。”

夜晚将男人的气息衬托得格外清冽醇厚,每一个字都像敲在人的心脏最软处,苏瑶恍了下神,足足十几秒大脑都是空白的。

一阵冷风从窗户缝隙吹进来,让苏瑶发热的头脑冷却冷静了下来。

这个男人是狐狸精转世,一向最会魅惑人,嘴巴甜起来跟抹了蜜糖一样,能把人哄得晕头转向,不知今夕何夕。

男人微微弯下腰,借着窗外的月光看着她的嘴唇,拇指在她唇上轻轻揉了一下,闷声道:“还疼吗?”

苏瑶被逼在窗台边,保持着仰着头的姿势,她的后脑几乎贴在窗户玻璃上,又不能低头,一低头就会碰上他的下巴,他靠她太近了。

男人盯着她的嘴唇,轻轻低了下头:“要是还疼,我给你吹吹?”

苏瑶脸一热,又羞又气:“不用!”

男人没再盯着她的嘴唇,用鼻尖蹭了蹭她的耳朵,用嘴温柔低沉地声音说着话:“你不在的这几天,每天只要一想到那个吻,就觉得离你很近,好像已经占有你了一样。”

占有两个字实在太色情了,让人联想到很多少儿不宜的画面,苏瑶的脸一下子烧了起来,脸颊瞬间涌上来一层红晕。

她抬起手想要打他,被他一把攥住手腕,她才发现,她的身体竟是这样的软绵无力。

男人敏感地察觉到她的异样,并没有放过她,报复似地在她耳边吹了口气:“这就软了?”

苏瑶羞极也气极,猛得抬了下腿,正中他的裤子中间:“再浪,再浪就让你硬不起来!”

她这一个抬腿一点都不带虚的,男人“唔”得闷哼一声,看上去疼极了。

可惜他只是下面疼,他的嘴不疼:“你这是跟你自己过不去。”

苏瑶挣脱陈星河的禁锢,从窗边闪身:“我打的是你,怎么变成跟我自己过不去了。”

陈星河:“你毁掉的是自己的性福。”

苏瑶:“?”

幸福,性福。她反应过来:“毁掉就毁掉了,世界上的男人这么多,我还怕找不到第二个?”

最初那一下的剧痛之后,身下的疼痛好了很多,陈星河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睡衣领口:“世界上的男人是很多,但你再也找不到像我这么有钱还长得这么帅的了。”

苏瑶:“自恋!”

陈星河勾唇笑了一下:“我说得不对?”

凌晨两点的寒冬深夜,天空又高又远,不是纯黑色,是一种极漂亮也极高贵的深蓝色,点点星光洒在天幕上,美得令人窒息。

可当眼前这个男人站在窗前,天地间的美景就都成了布景,仿佛它们天生就是为了衬托他而存在的。

苏瑶从陈星河身上偏开眼,非常不服气地大吼一声:“对,你说得都对!”

谁叫人家长得好看,有自恋的资本呢。不,那都不能叫自恋了,叫对自己有一个全面而正确的认识,他,一个高贵华美一看就很值钱的花瓶。

苏瑶不禁想到明月,想到她说的那些话,说他在她身边足足呆了一年,那一整年的时间,她跟他形影不离,他们一块吃饭,一块赏花,一块逛街,一块穿着最漂亮的衣服参加聚会。

苏瑶转身就走,她的步子迈得很重,啪啪啪,走出了马踏山河的气势。

一条长长的走廊走完,苏瑶冷静下来,开始思考一件一直令她感到疑惑的事。

陈星河说了,每次明月向他求欢,他不同意,她就打他一下,打了他满身的伤。

既然他们没发生过亲密关系,陈星河是怎么取得明月的信任的?

明月那种身份的人,知道黑道白道的人都在盯着她,陈星河又是她从街上抢来的,不知根底,连跟她睡觉都不愿意,她怎么可能会信任他,让他有机会接触集团上层核心机密。

苏瑶记得明月被捕前说过,陈星河跟她是同一类人,都是一样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心理扭曲和变态的人。

她当时还怼了她一句,说他不是从地狱来的,是从天上下凡来的。

快到病房门口时,苏瑶停下脚步,转头看着陈星河:“你是怎么取得明月的信任的?”

陈星河似乎没想到苏瑶会这么问,怔了一下,很快勾了下唇,笑得满眼风流倜傥:“为美色折腰不是很正常的事吗,明月是人,是人都会被美色迷惑。”

苏瑶想到自己为了陈星河,瞒着警方把明月的手机私藏起来的事,觉得他的话并非一点道理都没有。

她差点就忘了,陈星河还有个祸国妖妃的设定。

苏瑶没进陈星河的病房,转身摁了往下的电梯。

电梯刚好就停在这层楼,陈星河没来及拉住苏瑶电梯的门就打开了。

苏瑶站在电梯里,听见陈星河问她明天几点来来看他。

她摁了梯门关闭键:“不来,怕被狗咬。”

陈星河拦住即将关闭的梯门:“下次不咬你了。”

苏瑶:“知道,你喜欢舔。”

陈星河:“”

很好,被他亲过一次就能洞悉他的内心,抢他的台词了,不愧是他的女人。

第二天晚上下班,苏瑶从市局大门出来。

十二月中上旬,天气已经很冷了,她穿着一件黑色夹克款的羽绒服,戴着一个黑色棒球棒,帽檐压到最低,又戴一个黑色口罩,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亲妈都认不出来。

她在街上转了好一会,拐进一片横七竖八的小巷子,从巷子出来,又走了几条街,进了一间极不起眼的手机维修店。

这里的老板是个隐居世外的高人,以前是干黑客的,被抓到坐了几年牢出来,白道黑道上的很多人都知道这儿。

但凡电子产品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不适合被别人看见的隐私,来他这儿准没错。

苏瑶推门进去,见店里没有别的人,从口袋里掏出来一个透明物证袋,拿出里面的白色手机:“不小心掉水里了,能恢复吗?”

店主是个三十出头长相魁梧的男人,正在玩少女心换装小游戏,闻言放下手机,接过来看了看:“这恐怕不是掉进水里这么简单吧。”

确实,掉进的福尔马林溶液里面,具有腐蚀性。苏瑶压低声音:“就问能不能恢复。”

店主仔细检查了:“难,不过可以试试,先放这吧,我尽量,但你别抱什么希望。”

苏瑶点了下头:“好,那你开始吧。”说完拉了张椅子坐下来,大有安营扎寨的意思。

店主笑了一下:“你这手机里有什么东西,这么不放心,非得亲眼看着。”

苏瑶抬了下眸:“老规矩,顾客的东西你不能有好奇心,不然你这店的招牌就别想要了。”

她来这儿就是冲着保密性来的,不然就去找技术部的宫杨了,宫杨的技术可不比眼前的人差。

店主从抽屉里拿出来一小盒工具:“那你要多等一会了。”

一个小时后,店主把拆开的手机重新安装好:“不行,修复不了。”

店门外又有客人进来,苏瑶拿回手机装进物证袋,把帽檐往下压了压:“我晚上再来。”

晚上八点钟苏瑶又来了,店主无奈地把自己的手机递给苏瑶:“你帮我玩一会。”

苏瑶一边等一边帮店主玩换装小游戏,还不时被店主嫌弃品味差,没有他搭配得可爱。

两个小时后,店主喊了苏瑶一声:“手机是开不了了,好在浸泡的时间不长,部分数据可恢复,不过不多,有u盘吗,拷给你。”

苏瑶把带来的u盘给店主,亲眼看着他拷贝好:“把原数据摧毁,毁干净,神仙下凡也没法恢复的那种。”

店主:“放心。”

店主做好,把u盘还给苏瑶,苏瑶付了大价钱,带着u盘走了。

她把u盘放在了贴身的口袋里的,没回市局,找了一处偏僻的没有摄像头的地方,连接手机,打开了u盘里的资料。

恢复出来的数据不多,只有相册里的一些东西。

大约二三十张照片,其中几张还打不开,和一个三分二十秒的视频,视频封面是夜晚的室内,房间装修豪华,中间站着一个穿着暗粉睡衣的男人。

室内光线不明不暗,恰好能看清楚那个男人的脸,苏瑶一眼就认出来了,是陈星河。

她深吸了一口气,强行摁住不断加快的心跳,再次确认周围没有人也没有摄像头之后,戴上耳机,点开了视频播放按钮。

三分二十秒的视频,仿佛看了一场电影那么长,视频播放结束,整个世界安静了下来,苏瑶浑身颤抖手脚冰凉地站在原地,掩面大哭。

作者有话要说:  陈星河:是我的身体和灵魂选择了你,它们不受我的控制。

苏瑶:能把强吻别人说得如此清新脱俗的也就是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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